第4部分 (第1/4页)

这女人非要这么难搞吗?

夏野皱眉,硬生生拉回狼狈的她。“我送你。”

“不必……”

“我送你!”他不给她争辩的余地,拖着她往他停在对街的车子走去。

短短两分钟的距离,他却已陪她淋了个彻底。坐进车后,沈闷的车厢里满满的都是雨气。

“擦一擦!”他扯下几张纸巾,掷向她。

她瞪他一眼,懊恼地接过,先拭干沾湿的脸,再拂去沾染上身的水渍。

他也跟着摘下眼镜,擦干脸,视线一落,望向身上的西装。

这件亚曼尼西装,算是毁了。

他漠然地想,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便往后座一抛,瞧也不瞧一眼。重新戴上眼镜后,他望向她。

“你冷吗?”

“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擦拭的动作一僵,抬眸看他。

“冷不冷?”他面无表情。

“……不冷。”

“那好。车窗都是雾气,我得开冷气。”他淡淡解释。

她愕然望他。

因为怕开冷气她觉得冷,他才先问过她吗?他何时竟懂得如此体贴?

你忘了吗?他曾经也体贴过的。

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她一凛,呆了两秒,然后甩了甩头。

也许他曾经温柔过吧,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个冷血律师!

“你开吧,我不冷。”

话虽这么说,车子发动,冷气运转之后,她还是不觉打了个寒噤。

他注意到了,俊眉又是一皱。可是他没多说什么,默默开车。

“你知道该怎么走吗?”她奇怪他为何不问她住址。

“你住淡水,对吧?”

“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震惊了她。“你怎会知道?”

“猜的。”

“猜?”

“你在书里曾经提到你经常沿着淡水河畔散步。我想你总不至于无聊到没事往哪儿跑吧?所以应该是住在那附近。”

不愧是律师,够敏锐,连如此细微末节都注意到了。

“你……看过我的书?”她犹豫地问,不敢相信。

“嗯哼。”

“我不晓得你会对我的作品有兴趣。”

“随便翻翻而已。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对你的读者灌输了些什么观念?”

好藉此批判她吗?

她不满地咬唇,拂弄衣衫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一滴滴水渍在车厢内晕开。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优雅不了多久。”他淡淡嘲谑她。

“是!我就是装不了淑女,不行吗?”她怒视他。

他没说话,嘴角微微一扯。那是个笑吗?她怀疑。就算是,也是冷酷的讥笑吧?

她好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曾在男女关系中落居下风,依然只有他,让她费心涵养的明智与从容都消逸无踪。

她转过头,望向车窗外,薄雾漫漫的窗玻璃宛若新娘的白纱,让雨中的世界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她一直看着车窗外,他则是偶尔瞥向她。

又在发呆了吗?还是这么好作白日梦啊,难怪会成为作家。

他嘲弄地想,方向盘一转,驶上离开台北市的联外道路,一刚方依然一片朦胧。

从台北市到台北县,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他开着车,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天,也是这样的倾盆大雨。

那天,是台风天,水淹了汐止,他不顾危险地跑去她住处找她,她傻傻地坐在楼梯间,对着不停上漫的水势发愁。

然后,她看见了他──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那天的眼神。如果一个男人骄傲地以为自己可以当英雄,那肯定是因为他曾经被那样的一双眼注视过。

那样惊喜、不敢置信、满是浓浓爱意,闪着泪光的一双眼……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夏野的思潮。

“你的电话。”徐玉曼哑声提醒。

“我知道。”他按下车上电话的扩音键。“哪一位?”

“喂喂,夏野吗?是我。”破碎的女性嗓声在车厢里回荡,不知是因为收讯不良,还是因为她正在哭泣。

“什么事?”夏野问。他可以感觉到徐玉曼的视线,她正好奇地瞧着他。

他保持面无表情。

“夏野,夏野!太好了!”对方一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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