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金寡妇恭敬地笑道:“敬么事菩萨上么事供,用不着你大胡子在我小店充阔佬!公子爷,你尊驾是用桂花炒米糖开水,还是吃糊子酒汤圆。”

邵大震调笑道:“得了,你一口一声公子爷,将我们的兄弟都叫老了,他还是个没娶过亲的童子大官人呢!”

金寡妇横了邵大震一眼:“大胡子,你们这位年青客人,我该怎么称呼?”

邵大震不在意抢着答话:“你就像喊大胡子一样,亲热地喊小哥子好了。”

“去你的,别忘了你嫂子是个真寡妇!”她转脸笑向王勃:“这位公子哥,嫂子给你端糊子酒汤圆去。”

王勃有礼地答道:“不用了,请来碗茶吧!”

金寡妇习惯地报茶名:“小店有太湖碧螺春,祁门女儿红,福建铁观音,黄山白毛尖,还有西湖明前的真龙井,你……?”

王勃颇有兴致地答道:“有劳来盏绿茶龙井。”

“请稍待。”金寡妇临去回头:“虎娃子,不要猴在大胡子身上,出去玩去!”她见虎娃出去后:“你二位哥子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吧!”

邵大震又玩笑道:“唉!什么时候真寡妇你这铁观音,才能泡成喜酒女儿红啊!”

“你什么时候教会大胡子弹那‘凤求凰’,我这个啊真寡妇也不当那月夜私奔去改嫁的卓文君,哈哈哈”金寡妇一路笑声走向了茶水房去。

王勃认真地问:“当着这么多茶客,你们大庭广众这样嘻皮笑脸,一口一声真寡妇,这可是揭人家隐私,欺负孤儿寡妇啊?”

邵大震也认真造悬念:“真寡妇确实有隐私,欺负孤儿寡妇的也确确实实有其人?”

王勃追问:“什么人这样不讲道德!”

邵大震危言耸听地:“就是这个坐怀不乱的骚大胡子。这种道德,又不道德的事,只有他一本全知,说得清楚,讲得明白。”他用手指在吃汤圆的卢照邻鼻子上。

王勃疑惑地盯着大胡子将问难问:“你……。”

“这个屎克郎子不吃大蒜嘴也臭,贤弟你不要听他要嘴皮子。”卢照邻接着吃酒酿圆子。

邵大震以贬代褒道:“你这个正人君子,干事从来不怕天打五雷轰,你是个大丈夫敢做敢为,就敢讲!有什么亏心事见不人啊,你不讲我就都给你掀出来了。”

“你敢!”卢照邻笑着斥道:“我那鸡毛蒜皮的事,用不着你添油加醋丑表功。子安啊,这位金大嫂,可怜哪,她确确实实是位守身似玉的真正寡妇。”

王勃被吸引地问:“寡妇守寡还有真有假?”

邵大震插嘴:“有啊!卓文君是饱读道德经的大家闺秀。年轻没过门就死了男人,守的是望门寡。不管她豪门家教多严,不论她才女多懂礼教,她呀,经不住司马相如弹上一曲‘凤求凰’,就夤夜跟着*才子私奔了。卓文君胆大妄为,不遵礼教,是有名的假寡妇!”

王勃问道:“这位茶馆娘子,她怎么肯让你们称她真寡妇呢?”

卢照邻叹道:“他幼年丧母,随父亲流浪在县城叫卖炒米糖开水,招了个流浪娃子当上门女婿,一家三口开家小茶馆。不料朝庭东征要造飘洋过海的大战船。她恩爱的丈夫被强迫抓去砍伐古木大树,被活活累死了。她怀着遗腹子去深山老林,找回来丈夫的尸骨,和她被气死的老父亲埋在后山。就剩下她孤儿寡妇,靠着茶馆求活命!”

邵大震接着说:“小寡妇人俊俏,牵线说媒的跑断门槛,说破了嘴,可是这位娘子忘不了少年夫妻恩爱情,一口咬定要为金家养大遗腹子,不让儿子当拖油瓶。”

“唉!”卢照邻感叹道:“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寡妇门前是非多,再加上她又是开茶馆的,她是难上加难,更加难了。”

王勃也同情道:“按礼教,男女手授还嫌不清。她端茶送水都是给老少爷儿们。不能避免会有闲言蜚语呀!”

卢照邻:“嗨,师爷的刀笔,抵不上媒婆的嘴,亲事做不成就编瞎话,将一个遵从礼教,冰清玉洁守寡抚养孤儿的好女子,说她开茶馆是为了招蜂引蝶偷人养汉子,逼得她走投无路难做人,硬是拉着那毁她名誉,造谣生事的媒婆投了这条胭脂河。”

邵大震这下来了劲,像说大书:“无巧不成书,正碰上侠义肝胆的卢大胡子,他舍死忘生跳入河中救起了这两个女人。从此那些保媒拉线的媒婆们吓得不敢上门了。”

杜微接着说:“我们卢仁兄敬重这位烈女子,在她投河的地方,出钱替她开了这家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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