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4页)

“北门学士们,不是都异口同声该严加惩处吗?”婉儿有意以问代答,以答作谏言。

“哦,你也将集贤殿书院里的老少学究,称为‘北门学士’了。他们可是哀家筹谋划策的智囊集团哪。”武后以答代问:“你也与他们同一样的决断吗?”

“奴婢哪有那样的智谋,怎敢有所决断,反正娘娘英明,从来实事求是,决断无误。”

武后笑斥:“你这个鬼丫头,明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就快将哀家必有的这一失,指明了!”

婉儿还是不明指地指明了笑道:“娘娘已有千虑,还要追问这必有的一失。这一失娘娘已知,何必问我这蠢丫头。”

武后宠爱地说:“那日众学士的武断,哀家早已知道你已看清他们是在迎合哀家。”

婉儿这才不作判断地断言:“凡是投其所好的妙语美言。未必是真正的金玉良言。”

“难哪!”武后叹道:“唉!善男信女在佛前念的也不是口心如一的真径。哀家的这群忠诚的心腹谋士,也是看我脸色说话,唯恐我听了谏言不舒心。”

婉儿接着说不动听的谏了:“至于娘娘为民施政如何,奖惩处置得妥不妥当,与他们不关切肤的痛痒,所以……。”她适可而止,不再明言。

武后长叹了一声:“唉——!是啊,王勃可杀,也可赦。王勃区区小吏,小小文人。他的生死事小,无碍大局。可他是当今士人爱戴的文杰。他的生死,总会有不少人要妄加评论是非,这是非不小,很不小啊!”

“难道这仅仅是该杀,不该杀王勃的是非问题?”

“不是是非问题?难道是……”武后心中早有答案,却佯装困惑。

“既是借刀杀人,为何又要途中劫持王勃?”婉儿为武后整理钗环放入描金染匣,边说:“娘娘既入其门,为何不入深究?”

“什么?……”武后突有所触,缓缓站起思忖着推理:“……唔。借刀杀人,是虚;要劫走王勃,是实;这,实实在在不是要灭口,而是要活口!”

婉儿又进入一重纱幕存放头饰,一面思索着说:“这个谜底我猜不透。既要活口,为什么不去剑南劫持王勃?……”

武后床前踱步,隔着纱幕与婉儿共同推理:“那样,就不能加罪名于我……”

“这样……”婉儿并未转身:“这就可能牵连了高履行那一伙人……”她又走入武后同一纱幕中。

“这么说……”武后让婉儿褪下纱绣合帔:“王勃这诗稿确实是高履行,他有意提供给我这不孝之子的。他们是相互有所求。”武后又让婉儿更换了睡袍,为她理了理满头乌黑长发:“是啊,这条老狼更狡猾,他左右逢源,暗送秋波邀宠,他也只能这样才能两刀三面光……”

“可是,高履行他是娘娘的心腹啊?……“婉儿侧面提醒武后防内奸。

武后不以为然的说:“是耳目,是鹰犬;他更是个卖身投靠有利便喊爹的不义之徒。”

“哪,”婉儿为武后松肩做睡前按摩:“这种见利忘义,毫无骨肉亲情的走狗,娘娘为什么还要这样重用他?”

“只要能为哀家所用;是恶狼,是野狗,哪怕是长了毒牙胡乱咬人的疯狗,就暂且养着他。”

“他将诗稿提供给皇太子,是不是又卖身投靠了呢?”

“哈哈哈……”武后笑道:“他嗅觉灵敏,久经磨练,孰轻孰重很明白,他岂肯轻率的背叛哀家。”

“何以见得?”婉儿不肯轻信。”

“他暗暗提供给我那蠢才的诗稿,不是明明堂堂又呈送上来了么?”

婉儿猛有所悟:“他这是一石投二鸟,一是提示娘娘注视皇太子图谋不轨,二是借此转告娘娘,那王勃定知道什么与娘娘不利的机密。

“难道是那丹书遗诏?……”武后脱口而出。

婉儿随语问话:“什么遗诏?”

“这——”武后不想明言:“这个谜底,还是没有解开呀!”武后掩饰地不作正面回答,婉儿乖觉也不再加追问。

武后坐到龙床上,婉儿正为她放下轻纱帏幕,武后突然立起,她撩开层层沙幕,又走到龙书案前拿起诗稿反复细看,不觉摇头道:“王勃他……哀家对他不薄,虽然我没有重视他偏激的道义;没有纵容他孤傲的狂妄……”

婉儿跟到桌案前:“……娘娘恨铁不成钢,也不能由着性子下重锤。”

“他初涉政坛,不能理解哀家施政的艰难苦衷。也不至于这样浅薄,这样露骨,这样明目张胆地污篾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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