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谁知刘秀伸手将她抱入怀里:“敷儿,为什么!为什么我遇到丽华之后才知你是女儿身?!为什么大哥对你用情至深?!为什么让你我相遇相知,却不能相守?!”

一滴泪从罗敷眼中滑落。她也想知道这么多“为什么”的答案,可是她给不出。

两人如此相拥,罗敷待他心情渐渐平复,放开手来:“三哥,明日还要举行婚礼,你该回去休息了。敷儿明日就不与你道贺了。”说着,语气中有一丝苦涩。“三哥切记,玉玺为重。后事如何,此物是关键。”

五十八、贺礼

刘秀昨日夜探,罗敷已言天明直接启程,不参加他的婚礼种种。但想他昨日沮丧心情,还是于心不忍,于是准备前去道贺后再启程。

梳洗罢,罗敷换了男装来到刘秀房前。众人已经开始出出进进为婚礼之事忙碌。刘秀在真定并无田产,于是将应郭圣通在驿馆成亲。刘扬和郭主已为二人在真定选了一处别院,只待清扫干净,两人再行入住。

罗敷见触目可及皆是喜气,心下不禁怅然。想当时一梦而醒,被夜听潮逼着成就姻缘,恍如隔世。原以为自己的感情就此尘埃落定,谁知后来又生出那么多的事端。如今与他一别不知了踪影,他日相见或许是在两军战场亦不可知。最怕的是,永世不能再见……

一滴泪滑落,滴在刘秀将要穿的喜服之上。

刘秀见罗敷手触喜服,若有所思,眉心仿佛被吹皱的一湖春水,眼中更是泪光莹莹。他开口深情叫道:“敷儿。”他又何尝不怅然?两次婚礼,娶到的竟都不是自己最爱的女子。既然已经负了罗敷,就应该善待丽华。如今却动机不纯地要娶郭圣通。细细算来,自己对这三个女子哪一个不是充满愧疚?

罗敷恍然觉醒:“哦,三哥,敷儿来看看婚礼之事安排的如何。另外,此物请三哥收下,全当聘礼。”刘秀见罗敷手中玉带,惊道:“敷儿!这万万不可!天璇是你心爱之物,更能随身保你周全,你如何能相赠与人哪?!”

罗敷苦笑。天璇再好,也不过是一把剑。如今夜听潮与自己缘分已尽,赠剑之人已然不在,这剑又能矜贵到哪去?留着它也只会徒增伤悲。既然郭圣通屡次三番想要它,罗敷索性与了她。

罗敷道:“三哥,赠人之物当然是要取自己最爱,何况此人还是你的妻子。郭小姐性子虽然娇纵了些,但为人爽直,有侠骨之心于百姓,有万般衷情对三哥,也可谓如花美眷。三哥既然娶了她,就请善待于她。此物就算是敷儿送与你们的贺礼吧。”

说话间小仆拥琴而入:“小姐,您要的琴。”罗敷令置于案上:“三哥,此琴名为‘凤皇’,正是当年赵飞燕所用之物。昔日丽华姐成亲,敷儿并为送上贺礼,也凑今日一并补上吧。来日见了丽华姐,也不会说敷儿厚此轻彼了。”罗敷狡黠一笑:“毕竟丽华姐才是我的干姐姐。”言外之意,与她更亲近些。

她将自己的心爱之物尽数与了他的两位夫人,虽然见罗敷表现轻松,刘秀仍是心下难安。自始至终都是她在对他奉献,倾尽所有。可他给过她什么?怜惜,没有;爱,更没有;只有伤害,只有痛。敷儿,我如此待你,你为何这么傻?

刘秀见她心意已决,强忍忧伤道:“三哥还不知敷儿收有如此旷世之琴,也不知敷儿精通音律。如今时辰尚早,三哥可有幸听得敷儿清弹一曲?”

罗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靥如花:“好。算是敷儿与三哥辞行了。”轻抬素手,一曲《枉凝眉》扣弦而出。

刘秀表情突然变得极其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敷,脸上的悔与痛清晰可见。这一个个音符似乎重重敲在他的心上,痛得他喘不过气来。这……这首曲子!

他忘情地冲到罗敷身边,伸手将她从案前拉起,紧紧拥入怀中:“敷儿!敷儿!为何是你!为何是你!”

罗敷不知他为何突然失态,更从未见过他如此粗鲁举动。罗敷轻声试探道:“三哥,你弄疼敷儿了。”

刘秀一滴清泪带着无尽悔恨潸然滑落。——这首曲子竟是出自罗敷之手。当日他就是因为这一曲惊鸿才对丽华另眼相看,之后产生了的爱恋。今日一听,才知这弹曲之人分明是罗敷!此曲竟是出自罗敷之手!怎不让他恨命运不定,缘分无常?

屋内尽是进进出出的下人,如此场合,刘秀实在不应失礼。罗敷不得不用力推开他:“三哥,敷儿这就起程了。”出门急行而去。只留刘秀去消受这千古恨。

刘秀怅然若失,望着罗敷渐行渐远的方向久不能语。

新市离真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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