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秦满仓就剩下了一个空壳似的身体,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草灰,秦满仓就像一个巫师一般,在弥漫的草灰里舞蹈起来。

——这场景将端着豆子面过来的女东家吓得三魂飘飘,七魂渺渺,一声惊悚无比的尖叫后,扔了那豆子面,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麻子被草灰迷住了眼睛,他使劲揉了揉,然后眯缝着眼睛,上前抱起女东家,往阁楼上走。走着走着,秦麻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楼梯口上站稳脚跟,回转身子,把女东家放了下来,手向前一搡,女东家就像一个轱辘似的,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秦麻子眨巴着眼睛,下到楼去,要再次抱起女东家。女东家蜷缩成一团,拒绝着秦麻子伸过来的手,呻吟说,滚开,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滚开吧!

秦麻子擒住女东家胡乱挥舞的两手,把她搂进怀里,抱起来,一步一步上了阁楼。

这时候天边打起了闪电,一下一下,痉挛似的。

剧烈的疼痛让女东家已无力对抗,她被秦麻子搁在床上。秦麻子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扒掉女东家的裤子,女东家扭动着身子,她的身下,是一汪乌黑的血肉。

安顿好女东家,秦麻子下了阁楼。闪电已经没有了,风也没有了,秦满仓笔直地挂在那里,悄无声息。

秦麻子从地上扫起豆子面,端到秦满仓跟前。然后拿起刀子,开始将秦满仓身上的肉一条一条地割了下来。每割下一条,秦麻子就在豆子面里蘸蘸,拿绳子一套,挂到墙上的一排钉子上。

一个时辰下来,秦满仓只剩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骨头。秦麻子取下铁钩子,秦满仓的骨头稀里哗啦地掉进那条裤子做的口袋里。秦麻子抓起裤腰,只一提,秦满仓的肠子,骨头和头颅就全被装了进去。

秦麻子打开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没有打开过的大宅门。就像牙疼似的,大宅门“吱呀”地叫了起来。由于血腥味被夜风带着飘了很远,招惹了很多野狗过来,他们围聚在宅子周围,野地里一片绿光闪烁。

秦麻子将手里的袋子刚一扔出去,那些野狗咆哮着,蜂拥而来,秦麻子吓得慌了手脚,赶紧将大宅门关上。从门缝里看去,那些野狗瞬间就将口袋撕得粉碎,各自叼起肠子、骨头和头颅,四下里散了,间或传来两声争食抢斗。

干完这一切,秦麻子感觉到已是饥肠辘辘了。他上到阁楼看了看女东家,女东家已经睡着了,脸上全是泪痕。

当黎明的曙光漫过宅院高高的院墙时,秦麻子已经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炒肝和凉拌心肺。那发鬏似的的活儿,秦麻子高高地挂在房梁上,他想做一道美味的好菜,现在最贵重的材料——人鞭——已经有了,就还缺一样辅料,就是鼠鞭,——老鼠的尾巴。

这座壁垒森严的大宅院,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森恐怖的地方。——大骨头一次次地警告那些外来的准备在此长住的老鼠,或者路过的准备在此歇息一脚的老鼠,但是总有一些自认为聪明和胆大的老鼠不以为然。斜眼的父亲患了一场病,身子很虚弱,他用说书人的腔调,跟来者讲述着发生在不久前的那场血腥大屠杀,但是却招来一些老鼠的嗤笑,因为在他的讲述中,大骨头已经不再单纯的是一位勇敢的英雄,而是一位能够预见未来、防患未然的智者。他们说,我们既然有胆量敢进入这个宅子,就请不要用一般的眼光看待我们。

这些老鼠看见了秦麻子设置的各种机关,这让他们感到好笑,因为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们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机关。既然机关被识破了,就失去了隐秘性,也就不成其为什么机关了。大骨头警告大家,秦麻子最厉害的能力,并不是设置机关,而是对于老鼠药的研究。大骨头要大家身处这个宅院里,除了他给大家准备的这些谷子和玉米外,不要去吃任何东西!

一只身体强健得能够一蹦四五尺的老鼠,在饭堂的墙缝里看见秦麻子埋头吃饭,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秦麻子出去了。这只老鼠飞快地从墙缝里跳出来,蹦达上了桌子。秦麻子吃的是油拌饭,香喷喷的,还剩有一两小口。这只老鼠嗅了嗅,扒倒饭碗,吃了起来。

吃完饭,为了回去证明自己的胆量,这只老鼠在碗里打了个滚儿,蹭了一身的油。刚翻腾起来,瞥见秦麻子回来了,秦麻子手里拿着刀子,狞笑着正看着他。

这只老鼠一个激灵,扑通跳下桌子,一蹿,却并没有蹿进那墙缝里,而是啪地掉在地上。

倒,倒,倒——秦麻子用刀子指着老鼠叫唤着,老鼠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往墙缝里跳,但是四肢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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