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师 (第1/2页)

夜渐渐深了。

吃过晚饭,胡呙成执意要送叶轩回去。

胡斐自然也跟着去了。

月下小路上,一直沉默着的胡呙成忽然说话了:“还有一个月,学堂就要开课了,阿轩也去吧!”

胡斐忽的跳起来,惊叫出声:“你说话算话?如果阿轩跟我一块去上学,我一准儿不逃课!”

胡呙成却恨得牙根痒痒:“留了两年的级,明年再让老子丢脸,皮给你扒了!”

“叔,家……里,没钱!”说到家里这个词的时候,叶轩有些支吾,他哪来的家?无非破屋三两间!

胡呙成叹了口气:“你只管帮我看着这个兔崽子,钱的事儿,你甭操心!”

叶轩没有再说话,读书,那是何等奢侈的事。

快送到门口的时候,叶轩便不再让两个人送了。

胡呙成看着夜色中格外破败的三间房屋,微微皱着眉头,却没多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胡呙成忽然拍了拍叶轩的肩膀,神色复杂:“天晚了,以后别再出去乱跑了,挺累的吧?过几天叔给你买几件衣裳……”

……

按照往日来说,胡呙成一向是在家里呆不了太长时间的。

这次却一直呆到了这一年的九月初,给叶轩和胡斐交完了学杂费,这才又匆匆的走了!

学堂在七八里外的一个相对较大的村子里。

很破,秃顶的校长带着弥勒佛一样的笑容,拿根铁棍敲了几下已经严重生锈的笨重铃铛,就算是宣告正式开学了。

开课的时候,胡斐瘦瘦的脸照旧皱成了一个苦瓜,他不止一次的向叶轩抱怨,说讲课的先生和他不对付,老找他岔,向家里告状。

这话没毛病,每一个爱逃学的学生都和老师不对付。

而胡斐安安分分了上了一周的课之后,骨子里的毛糙劲儿便终于按耐不住了。

九月份的天气,已经褪去了七八月时火辣辣的燥劲儿,清晨还是很凉快的。

叶轩挎着蓝布缝成的布包,喊胡斐上学的时候,胡斐母亲才一脸担忧的说胡斐病了!

病了?

叶轩才进屋就看见胡斐挑着眉头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胡斐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在长大后做个郭靖那样的大侠的,大概是觉得说话不算话有失大侠的风范,所以,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说:“我……我回头请假,这不算逃学,不算!”

叶轩不忍再看,便重重点了点头:“嗯,不算!”

于是,这一天,曾在自己老爹面前信誓旦旦的对老天爷保证再也不逃课的胡大侠,光明正大的病了!

没有胡斐,叶轩只能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上学的小路上,村里其它人是不会和他一路上学下学的。

一只雀儿,或者大的过分的蚂蚱,青蛙,都能让叶轩停下来看一会儿。

而在走到一处村庄的时候,叶轩坐在路边草地上盯着一户人家看了很长很长时间。

最后突然嘟囔了一句:“不好,这个地方不好,会死人的!”

便起身拍着晃来晃去的书包走了。

而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一身长衫的中年人,惊异的盯着远去的叶轩,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那中年人同样在看那户人家,他也知道这地儿的确不好,房子孤零零独坐一处,不远处长势不好的稻田里,便是低低矮矮的坟,坟东侧,便是坑坑洼洼深浅不一的水泊,死水一潭潭。

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可言。

水为阴,且恶水泄气,更何况是死水,风水上言,山不绝人水绝人。

所以,这地方不好!

可是,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二的岁孩子口中说出来,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八点钟上课,上午四节,下午三节,这便是一天的课程。

叶轩咬着手指,站在斑驳的教室门口呆呆的看着国文老师夹着书走远,缩了缩脖子,心虚的回到了自己桌位上。

他迟到了,迟到了整整一个上午。

学堂里的同学都是比叶轩还要小些的孩子,通常他们这些离家远的,中午是不会回去的,把午饭用铁盒子装了带到学校吃。

不大的教室里,很快就弥漫了一股子饭菜味,虽然凉了,但是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那么些穷讲究。

叶轩吃完了带来的米饭,就愣愣的看桌子上铺的大张黄色草纸。

下午的课是写大字,也就是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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