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1/4页)

宴会主人虽未到,这萃楼里也是丝弦管乐声声不断,莺歌燕舞满目飞色,只是这场上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场上的主席也是空着,摆放在每人眼前的美酒樽杯也是早就满上了。

玉阙国中,十五岁就算及笄冠,也就过了孩童饮酒的禁酒令的年龄,只是国道馆中戒令甚严,酒荤一类都算是俗物,会坏人品行,误人心智。

那日去了冰洋共有二十人,此次回来却是只剩下寒门六子和这乾坤两门的四名弟子,总数相加,就这剩下一半的人数。眼前虽然是上好的果酿,到了众人嘴里反倒是显了几分苦涩。

寒门六子被分着坐在了同侧,六人位置上这时空了两个,夜蛾闻了光亮,扑闪着撞上了了宫灯,只听得青烟一嗤,烧了个精光。

朱庖丁这时见了满案的美食,嘟嚷了一句:“怎么无人动筷,你看那边,人声鼎沸,正是兴起时,也不知何时才轮到我们这头来,大伙儿抓紧吃了,只怕待会那些个大人物来了,吃都顾不上了。”

旁边的几个世家子弟都是脸上带上了讥笑,当日的最尊者未到,是决不能擅自开食的。他们都知,这样的盛宴就该在来时就填饱了肚子,也无人喝止“杀猪户”的不当举止,各自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起了杯中的酒酿,盘中珍馐不可擅动,唇边美酒倒可以随意穿肠而过。

乔布衣先前来到这里还有些缩手缩脚,今日为了合乎进宫的礼仪,长生大宫特意就是为他和长药中宫两人各自准备了一套衣帽,他才得清清爽爽地坐在了这里。

他平日也是从未到过这般奢华的地方,一旁的美侍轻声招呼,外头不断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也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再看看身旁的那个位置还是空着,就是问道:“他们两人去了哪里,怎么都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

他这话才出口,只听得重重的一声酒樽落案声,不远处的烈明痕就是叫道:“这是什么酒,连丝酒味都没有,换过。”

他嘴上寻衅骂着酒,心里却是恼恨着齐傲世,外面的月色正好,一男一女双双不见,到了这点灯开宴时还不见踪影,这个中的暧味引得他心里的酸水滚了个遍。他越想心里就越是恼火,只能是拿着在眼前的酒来出气。

般离这时就是坐在一旁,手中就是摇转着玉色的酒杯,对着帘布之后的月影,微微晃动,嘴上似是无意说道:“今日出门不利,晚上只怕不太安宁。”

听了这话,几人都是横了他一眼,这人言少而灵,每次毫无先兆地出了一句,都是和乌鸦嘴般灵验成真了。

月旎似水,开得正是醉心的秋海棠被人带过,洒下一阵花雨,铺红了瑙白的大理石地。百里焰漪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是带了几分嫣红,眼里也是如同迷醉般,脚下带着几分蹒跚。

见了坐在了前头的众人,她及是难得的微福了个身子,往前寻着自己的位置,只见左边正是烈明痕,她微挑了下眉,再看右边的位置也还空着,黛眉又是平了几分。

她才刚落座,只见又进了一人。齐傲世似和她隔了些距离才走进来,也不知道是前后而进,还是一同前来。

百里焰漪经过了前头的一番哭闹,这时,正是觉得有些口渴,朱唇轻抿,嘴间就是含了一口酸甜的果酿,正是她自小就喜欢的杨甘酒,七分杨梅汁,两分晨间露,再加上一份但年酿制成的米酒,酒味不浓,果汁吐芳,刚好适合她这样的女子口味。

她心间一暖,也知道这正是她的“舅舅”炎帝安排的,眼光就是朝向了前头的荟阁,只见上面,似乎见到了红衣人影,今日,和她一般穿了红眼凰色的只有一人。

她的眼就是侧开,眼中就是多了几分凄色,嘴里就是说着:“这酒很好,再多端上来一些。”这时宫婢也是正要换酒,就是听她这么一赞和先前烈明痕的一斥,很是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前面突然就是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又是有一人闯了进来。来人高五尺,黑虬从了发亮的脸上一直延到膛上,也是个五大老粗的身形,只是一双手却是十指修修,看着很是不协。

他闯入之时,摇头晃脑,手中更是还抱着半缸子酒,看着也就是醉酒的架势,隐隐有刺鼻酒味散开。

他走走撞撞,一个不小心,人就是跌在了地上,嘴里也是不停地打着酒嗝,身上的朝服也是湿透了半边。

朱庖丁见状,很是奇怪:“这人是我师父骑下的一员猛将,人称酒见愁。听说是每回喝酒都要醉,又喜欢往死里喝。今日宴会怎么也叫了他,还跑到我们这边来,可不是醉了酒,甩起了酒疯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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