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这样的她能够大鸣大放,挑战人生的极致。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她成了媒体的宠儿,这名来自东方的舞蹈精灵,正一步步攀向人生的巅峰。

他搜集每一份来自于她的讯息与简报,所有人都在看,她还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同样期待着,不为自己设限的她,人生还能够多精采?

有一段时间,她像是人间蒸发般地沉寂,关于她的消息全面封锁,谁也无从得知,然后,便传出了她的婚讯。

那时的他已取得学位,正逐一整理这些年生活留下来的点点滴滴,一项一项地收拾。

结束了,这些年的校园生活,以及与她在这里、共同拥有的记忆,是不是也都该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段时间,他情绪很紧绷,在院长的研究室整理私人物品时,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纸盒,里头共有一百七十五封她写给他的信,或长或短,从交往第一天,一直到她离开台湾以前,无一日断过。

一百七十五天的感情、压在底下不曾送出去的银戒……他一时恼怒,冲动地就要扔弃,不知旁观了多久的吴院长,忽尔感叹地冒出一句——

“爱徒啊,可别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是啊,芭蕉是他自己甘愿种下的,今天就别怨。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愤然之下,他几乎完全毁弃住处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如今握着最后仅有的一百七十五封情意,是他曾经爱过、也被爱的证明,头一回、也是唯一的一次,在第三者面前不遮不掩,任泪流淌。

哭过那一回,他收拾心情,尘封过往,从此,不再过问属于她的一切。

不同于以往,今年的平安夜,杨家人在餐厅订了位,原因是——大家工作都忙,索性花点钱在外头吃吃喝喝,聚一聚聊聊近况就罢了。

用餐到一半,最小的那一只——杨家嫡长孙不耐烦了,咦咦唔唔,动来动去没个安分。

想来也是,牙都没长齐的“无齿”小鬼头,满桌美食又没他的份儿,看一群人大快朵颐,谈笑风生,自己只能喝喝芙蓉粥、咦唔几句外星语,谁还能好性子跟你“陪茶卖笑”?

“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我带小皮蛋出去走走好了。”想来,小家伙真的闷坏了,再不理他,瘪着小嘴怕是要哭了。

杨季楚就近捞起儿童座椅上的小人儿,起身离开包厢,缓步踱往造景雅致的庭园。

“啊……嗒嗒……”学发音的小人儿,最近很常喊这一句,众人每每听了都会不厌其烦地导正发音。

“是爸、爸!”

“……”

“爸。”再纠正一次。“念一追——爸、爸。或者你要装可爱,叫”把拔“?”

小家伙歪着头,似乎一下子没能理解太过冗长的字句。

他浅笑,在喷泉池旁坐了下来,顺手拆了一小包米果喂食,奖励娃儿离正确发音又迈进一小步。

夜晚凉风徐徐,送来浅浅花香,比起包厢里的密闭空间好多了,小家伙龙心大悦,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啵”地一声,大方赏出一记纯情颊吻。

他讶然失笑。“我这辈子还没被偷香成功过,你倒是第一个。”礼尚往来,也回白嫩嫩的小脸蛋一记颊吻,心花朵朵开的娃儿偎倒在他怀中,呵呵笑地蹭着他撒娇。

他嘴角喻笑,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娃儿玩,偏头不经意瞧见呆立在斜前方的倩影,目光交会三秒,旋即不甚在意地移开,继续逗弄小孩。

“来,再念一追——把、拔!”

“叭——”

“拔——”好像还是怪怪的,听起来像是要去田里拔萝卜。

“嗯——”他沉吟了下。“不然来试其他发音好了。爸——这个是四声的,给我一个音就好。”

小人儿似乎觉得他很龟毛,要求太多,斜瞥他一眼,低头嗑米果磨牙,懒得理会他了。

他倒也不气馁,笑笑地抽湿纸巾擦手,再扔给娃儿。“来,自己擦。”

男子汉大丈夫,要学着独立,不能凡事依赖。

仰头,前方倩影似乎预备化成雕像,与庭园造景合而为一,动也没动一下,他这才抱牢娃儿起身,缓步上前。

“小姐好眼热,我们见过吗?”

佳人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瞪他,他差点被她的表情逗笑。

“这么开不起玩笑?最近好吗?盈袖。”

雕像佳人——冉盈袖,张口闭口了半天,愣愣望着他坦然自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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