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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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的工作单位在经济社会里差不多属于不毛之地,所以大家都认为遭人算计的可能性不大;金沙就不同,属于政府部门,多多少少该有点事儿。于是让金沙回忆,在工作和生活中,有没有谁跟他过不去,或有什么人恨不能看他锒铛入狱。

这事金沙早已排查过,在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中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摇头作答。

赵渊对这件事一直是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免不了打鼓。听马林一说,不由得背上冒汗,不敢再往下深想,又怕马林东猜西猜把金沙吓着,提议继续喝酒,说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他勇敢一点作为第三者站出来。

赵渊不经意一句话,反而触及了金沙的隐痛。金沙不顾酒量,猛地又饮一杯,言语几乎要失控,说道:“常听女人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看都是女人的错!男人怎么就成‘东西’了呢?‘东西’会戴绿帽子吗?如果男人是‘东西’,那我不成了戴绿帽子的‘东西’了吗?”

马林吓了一跳,忙劝金沙吃菜。金沙也不吃菜,伸着脖子对着大家傻笑。看到赵渊一副尴尬相,满意地说:“这年头简直就是他妈的有钱人的天下了,只要你有钱,什么包二奶三奶的,高兴了随便就能找几顶绿帽子给人戴上;没钱的人呢,得知趣一点,千万别把大众情人娶回家,否则一不小心,乱七八糟的帽子自己长腿似的往你头上跑,你说是不是?嗯?大诗人,你来说句公道话!”

赵渊知道金沙在说“醉”话了,无奈刚才忍不住要承认自己是第三者,授人以柄,眼巴巴地任凭金沙装疯买傻、借酒撒气。余正行听金沙说到“绿帽子”,本想站出来打个圆场,但听到金沙后来的话似乎在意刺赵渊的同时将白雁也拉出来示众,心里就不怎地开心,他顺着金沙陪着笑说:“金兄,过去我对你的印象是‘美人坐于怀而心不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几年不见,竟变得如此充满激情,我看你该改行作诗了!”

金沙排骨似的胸膛一挺——靠着衣服还厚实,不至于被人当作琵琶——顺着梯子就上了墙:“嗨,你以为就你他妈的会写诗?老实告诉你,咱金某人玩过,前不久还刚玩了一首,各位要不要听?”

三个人正不知如何抚慰金沙,此时见他自己拐入另道,便异口同声说:“金兄真是高人,深藏不露,当然要美文共欣赏,还请快快吟来。”

金沙得意道:“差矣差矣,我这首诗是前不久下雷雨时整的,是喊出来的,压根儿不能吟!”

三人说:“那就快喊吧!”

金沙又喝了口酒,不客气地喊将起来:

夜,黑沉沉的;

风,在高空狂啸!

闪电,泼来紫色的光焰;

雷霆,震撼着大地!

啊——

雨,来了;

雨——来了!

我高呼着,狂喊着;

我向苍天,勇敢地伸出羸瘦的双臂!

啊——

终于来临了,

一千个痛苦换来的半个欣喜;

终于来临了,

一万个绝望后露出的一丝希冀!

快来吧——热烈的雨,

快来吧——疯狂的雨;

请把我——满是污垢的身躯——浇个彻底,

请把我——长满霉菌的灵魂——狠狠地冲洗!

哈哈——雨,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啊——雨!

哈哈——呼唤的和被呼唤的,终于彼此应答了;

终于彼此应答了啊——雨!

雨来了!

雨来了!!

雨来了!!!

雨在天地间奔腾起来了——

它奔向东,

它奔向西,

它奔向南,

它奔向北——

。。。。。。

金沙红着两眼,嘶声竭力、感觉良好地叫着,好象又回到那个被大雨浇透的夜晚,情绪整个儿地上来了。

可以说,余正行等人被金沙这一嗓子给彻底吼傻了,没想到金沙还真的玩起诗来,更没想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还有这等激情。谁也不清楚金沙过去都写过什么样的诗,但这首诗绝对是因愤怒产生的,而非无病呻吟出来的,正所谓“愤怒出诗人”,一点不夸张。

包间门口几个好奇的人被服务小姐劝开一条道,一个声音大声地从中走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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