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2/4页)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只能送你一句话:顺其自然。”

“哼,照你这样说来,我自己就能给自己算,用不着劳您大驾!”

“你别忘了,人算不如天算,我算你是天算,因为我是作为代言人的身份出现;算自己是人算——人算不算,所以算命人从没人算自己。”

余正行细细品味着林先生的话,觉得确实有点道理。

哲学问题也讨论过了,天将降大任的秘密也领会了,但能否成功却还不知道。他突然问:“林先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真的相信‘命’吗?”

林先生略一思考,回答道:“余先生,不客气地说,我们都算是聪明人一类的。古人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的理解是,有些东西只需知其大概,有些东西却要知其精髓。你问的这个‘命’,古而有之,伴随它而来的是许多对常人而言玄而又玄的东西,什么鬼啊神啊的,还有手相面相什么的,你信不信呢?说一点也不相信或深信不疑,我以为这不符合你我这类人的性格,所以,像我们这类人目前正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其实许多人都处在这个境地,时信时不信,常常拿‘信则有不信则无’来安慰自己,因为我们还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完全摆脱这种困境,谈何容易!今天,我俩有幸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我可以毫不谦虚地把我多年的体会与你交流。”说罢,取出一支派克水笔,在宾馆为客人准备的便笺上写下两行字:

非人非面非相非即是

是神是仙是鬼是亦非

余正行看了大惊,虽然他一时还不能十分明了其中的全部意思,但能把人间鬼域的是是非非作如此提炼,功底端是不浅。他立即称林先生为“林老师”,说他“真人不露相”。于是,两人更是长谈不歇。

不知过了多久,赵渊等人回来了,个个青着脸。余正行漠然视之,并对林先生道:“林老师,听说赵先生已得你真传,如今为何也这副表情?”

不等林先生答话,赵渊过来从茶几上拈起写着两行字的纸片看着,忽然冷笑道:“余兄真够超脱的,我们几个给你鞍前马后地瞎跑,你倒要看我们的笑话。”

林先生忙站起身来尴尬地笑道:“我和余先生只是随便聊聊。你们有正事要谈,我不便参加,还是回我自己房间去。各位明天见,明天见。”

林先生走后,金沙和马林从赵渊手里取过纸片传阅,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觉得很神秘。

赵渊在林先生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对余正行道:“这下你该称心了,从明天起,你就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了——不对,准确地说是‘流氓无产者’了——可惜时代不同了,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是再也不会发生了。当然,你对这些都不会感兴趣了。”

余正行笑道:“彻底的无产者是无所畏惧的,正好跟着你去搞生物工程,说不定看上一块盐碱地可爱,就在那里安下家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做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哪里辛苦哪安家。”

金沙以为余正行受了刺激,思维已不正常,歉意道:“余兄,真不好意思,是我没把事办好,反而害得你无法收拾。”

余正行却道:“金兄,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不是哪个人的错,正如马林过去常说的,‘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或许又是老天爷拿我开了个玩笑。”

马林不知也受了哪门子刺激,突然吼道:“他奶奶的,明天法庭要不给老子一点说法,我就告他们去!”

余正行劝道:“你老兄不是说能帮法官起草判决书嘛,这会儿轮到别人给法官写判决书了,你又承受不了。其实都是一回事!这次轮不到你帮忙,下次再来过,何必这么当真。得罪了法官,律师这碗饭你还吃不吃?”

马林道:“这是两码事。不管怎样,总要有点道理,哪怕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看谁更合法理。这回呢,干脆没你说的份,不等开庭就早定性了,这他妈的不是明摆着拿我当猴耍嘛。试想,别人把你当猴耍,你还乐得在那里使出浑身解数,一会儿后空翻,一会儿拿大顶,一会儿去拾人家的烟屁股,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像个人样……见他妈的鬼!我马某人还没贱到那地步,大不了老子不干这一行了!”

赵渊道:“君子发怒总没什么好下场,不是气死就是饿死。行了,到此为止,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是要睡觉了。”

都到了这地步,再谈也是瞎扯,道过晚安后,金沙便拉着马林去了自己房间。赵渊洗了澡,点了支烟倚在床上抽着,半天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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