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部分 (第1/4页)

更为可虑,因为旗、民不通婚,上三旗与下五旗亦鲜有通婚者,因此,旗人的婚嫁皆是在很狭窄的范围内。

入关七十余年,历经了四、五代人的相互联姻,旗人之间确是盘根错节,血脉相连,一家有丧百家哀,并非是夸大其词,真要砍上百十颗脑袋,半个内城都得挂白幡,若是各旗心怀不满的王公勋贵再加以怂恿鼓动,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不过,不严惩这批贪官,地方粮仓整顿就会流于形式,这可真是有些左右为难,就在这时,王掞开口沉声道:“皇上,历来新皇登基、更换年号、立皇后、立太子等重大喜庆之事,朝廷皆广施恩德,大赦天下,然而,历朝历代大赦,皆不赦免贪官污吏。

唐太宗于贞观四年、贞观九年两次大赦天下,连死罪都给予赦免,独枉法贪贿之官吏不在赦免之列,宋太祖两次颁布赦令,官吏受赃者亦不在赦免之列,微臣窃以为,整治仓场,严惩贪侵之仓官庾吏,无损皇上仁德,亦不影响皇上恩泽天下。”

听的这话,张鹏翮、马齐、萧永藻三人皆是腹诽不已,贞武眼下刚刚登基,上面有个太上皇,下面还有几个参与争储,势力不弱的兄弟,而贞武又在这节骨眼上收缴八旗兵权,推行八旗革新,各旗旗主、王公勋贵皆是心怀不满,一旦严惩,数十上百颗人头落地,岂不民怨四起,稍有疏忽,便生大乱,这情形如何能与唐太宗、宋太祖相比?

微一沉吟,张鹏翮便道:“皇上,仓场营私舞弊案数额巨大,涉案之仓官庾吏及粮商众多,不如先行查封一众涉案犯官、粮商之家产,再从容细审甄别。”

听到这里,贞武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他将此案拖一拖,这法子倒是不错,拖个三月半载,再从容收拾他们,只是便宜了地方的一众官员,不过,如此一来,这春旱的替罪羊岂不没了?

听的张鹏翮提议查封粮商的家产,马齐不由微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便躬身道:“此言大善,不过,奴才窃以为粮商与官员还是要有所分别,不如严令粮商自行加倍退还粮食,若如不实,查出后再严惩不殆。”

贞武微微沉吟了一下,见没人再吭声,便开口说道:“仓场营私舞弊一案震动朝野,贪侵官粮数额如此巨大,实属罕见,其中必有巨贪,先行快审揪出几个巨贪来明正典刑、整肃朝纲,平泄民怨,余者细审。至于涉案之粮商,勒令自行招供,加倍退还粮食,若所报不实,与一众犯官同例。”

听的贞武终于松了口,众人皆是暗松了口气,先杀几个巨贪以震慑京师及地方官吏,提振民心,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此大案,不杀几个肯定是不行的,而勒令粮商加倍吐出粮食,既全了一众王公勋贵的脸面,又填补回了损失的官粮,更重要的是,如此处置不会引起旗人的恐慌。(未完待续)

………【第597章 监生日记】………

待一众大臣退了出去,贞武亦起身在殿里缓缓的踱了起来,入关数十年,通过不断的结亲联姻,各旗之间在无形中已经连成了一片,所谓的隔旗如隔山,仅仅只是上层的王公勋贵不相往来而已,各旗的旗民早已是血脉相溶,这种情形对他而言却并非好事,会加大对八旗革新的阻力。

要想改变这种局面,必须得打破现有的这种限制旗、民通婚的制度,不过,这是动摇八旗制度根本的大事,至少在目前,他是不敢破除的,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破除上三旗、下五旗轸域隔阂,鼓励八旗自由通婚,如此才能进一步削弱各旗王公对旗民的掌控。

不过,对于宗室和各旗的异姓王公勋贵,还是得由他这皇帝来指婚最好,不能任由他们联姻,以免形成大的利益集团,那不利于江山社稷的安稳,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叹了一声,沾上政治,便别奢望婚姻自由,除非是能够放弃现有的身份。

朝廷对仓场营私舞弊一案的惩处意见很快就在内城传了开来,各旗的王公勋贵听闻之后皆是暗松了口气,对于犯案的仓官庾吏他们倒不是太上心,他们关心的只是对一众粮商会如何惩处,既然只是勒令加倍退还,就说明贞武对他们没有深究的意思。

一众旗人闻知这一消息后,亦是长松了一口气,既然只是惩处巨贪,那就不会杀太多的人,一般的仓官庾吏他也没资格能够上巨贪,没什么好担忧的。

最郁闷的则是涉案的一众粮商,相比于明正典刑和抄家革职的惩处,双倍退还非法所得不异于是法外开恩了,可问题是并没有确切的年限,这笔糊涂帐该从何时算起?谁都清楚,与犯官同例是什么下场,一众粮商拧着眉头再三思量。为保险起见,只能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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