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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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是不怎么明白,说:嗯,钟新,怎么啦?

我恨不得把齐海江泡脚的盆给狠狠掀了,或者拿一瓶滚烫的开水照着他脚背淋下去,让他跳起来。

这些信,是不是你偷偷给我藏起来的?我举着那摞信,大声问。

父亲总算明白过来,也总算想起来了,他说:是呀,是我藏起来的呀,前几天收破烂的来,我还忘了卖床底下的那些破玩意儿。你们倒好,走的走,嫁的嫁,家里就剩下你们落下的破烂货。过几天卖了,我打半斤酒去!

我快要被气疯了,说:那怎么没卖呢?

父亲边擦脚丫边回答:我不是说了吗?我忘记了。怎么,你还怪我呀!

我吼道:就怪你就怪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你!

父亲也烦了,骂道:怪老子?你现在么样不幸福咧?嫁的是吃皇娘的,生的是漂亮闺女,住的是洋楼,当的是干部,你说,还要么样幸福法?老子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就幸福了?住的还是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就幸福了?狗日的,说话不凭良心!

一番话,把我说哑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父亲所说的幸福与我心里的幸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于是,我继续呜呜地哭。母亲从后门进来,说:你个老不死的又吼么事?看你和哪个合得来?

父亲说:还不是那些信!这都是旧社会的事情了,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次在街上遇到她的班主任,班主任要我们管紧点,说不要让她和别人通信。后来,信果然寄到家里来了,还真被老师说中了,就藏了起来。我们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些啥。然后,父亲又对我说:你嚎个屁,现在再看也不迟啊!

我看了看齐海江,他的嘴角边堆着一堆唾沫,这些唾沫就是他的真理。真理永远在他那里。

我默默转过身,回到房里,关了门。

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父亲说什么了。我倒在床上,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

钟新,你在哪里?现在还能找到你吗?

在我的心里,从没有如此在深夜呼唤一个男性的名字,而现在,终于发生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

水,一望无涯的水。

江滩,裸露着黄色的柔软的肌肤。我和钟新坐在水边。三两只白鹭在我们眼里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飞翔姿势,说它们是卖弄或者炫耀一点也不为过,它们有着一丝不乱的羽毛和精致的身体轮廓。天空,是它们的。

充满韧性的水草长久站立在水中,里面终于有被吹折了腰的。未到黄昏将要黄昏,没有太阳,但有光,眼前的波光就那么流淌着,白亮亮的,大块大块的……不能简单地用晃动这个词,晃动,是意味着是有重量的,而波光们没有,它们轻盈地舒缓着。

我和钟新的脚下,是岸,水的岸。浪,原来就是舌头。一波一波地舔上来,但是,它们好像又不太愿意,就那么懒懒散散的,看它们后面向前挪动的水纹,才知道,它们是被轻轻推上来的。

……

整个梦境里,我和钟新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坐着。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很晕。很清晰的梦,瞬间要逃掉的样子,我忙又闭了眼睛,让自己再次回到那种混沌中。水波又荡漾起来,一波波的,轻舔着布满细沙和粟米样柔软的贝壳,而钟新,却是真的逃掉了。

大概是昨晚的风,或许是精神受了刺激,我病了,病在了娘家。父亲的麻木很早就轰隆隆地惊天动地开出去了,母亲挑着一担水灵灵的白菜,也很早就闪悠悠地走出去了,家里除了我一直躺着,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他们以为我早上起床后是会锁上门去上班的,但是,等他们卖的卖完菜,出的出完车满头大汗地回来,我还躺在床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母亲先回来的,回来时,她先进了厨房,在蜂窝煤炉子上蒸好饭,又在煤气灶上炒好两碗菜,摆好了等那经常唤作死鬼的父亲一起回来吃,然后走进我昨晚睡过的房间,想进去收拾收拾,没想到,我还在床上。

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嘴唇也枯枯的,于是,轻轻推着我,唤道:小莹,小莹,儿,你病了,在发烧呢。

我睁开眼,喊了一声妈,笑笑,说:没事的,妈,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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