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这一帮孩子坐在那儿叽叽喳喳的时候,罗秀红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有常见的花生,瓜子也有不常见核桃以及他们叫不上名的其他干果。罗秀红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转身没有走出五步,托盘已经空了,除了苏青之外只有两个人没有抢到任何东西,一个是柳絮一个是刘素云,或许她们两个压根儿就没想去抢。李柱在这次战役中收获最多,看着面前小山似的干果得意洋洋,苏大贵抢的最少,一脸的哭像。罗秀红看着两手空空的柳絮笑了笑,随后叫人一下子又拿来了三盘,取出一盘放在柳絮和刘素云的面前,并告诉大家说:“慢慢吃,还多得很”。罗秀红很喜欢这两个女孩儿,特别是柳絮,年纪最小,长得最精致。柳絮看了看微微笑着的罗秀红,觉得有点像她娘宋金娥,一样漂亮一样温和。罗秀红的这一举动对其他人来说绝对是打击,这说明他们刚才的收获无足轻重,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对李柱更是当头一棒,他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剩下的只有尴尬,小山似的收获证明了他的贪婪,瞬间成了负担。大家并没有在苏家呆多久,要走的时候,罗秀红拉住柳絮用干果把她的口袋装满,其它人也把身上能装东西的地方包括肚子都装满了干果,然后打胜仗似的走出苏家,留给苏家的是满地的果皮。

走出苏家,他们碰到的第一个人当然还是侯八。侯八小爷爷小奶奶的叫了半天,却没有人愿意给他,都把口袋捂得严严的,柳絮要把自己的给侯八却被伙伴们拦住,李柱和马涛先把柳絮口袋里的核桃,红枣还有那些平时不容易见的拣出来,然后对柳絮说:“好了,给他吧”。侯八撑起小褂,柳絮把剩下的花生瓜子一把一把的掏出来放到侯八的衣服里,侯八照例把柳絮好好的感谢了一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时间伴随着柳絮上学的脚步声悄悄流过,单调的日子里,孩子们总会抓住每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快乐的机会,在平静的一成不变的双河镇,这种机会并不太多,其中有一个就是唱大戏。双河镇几乎每年都要唱几场大戏,每次至少要唱上七八天,搭戏台子也要两三天。一听说要唱戏,孩子们总会兴奋上三天两宿的,每天放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戏台搭好了没有,接下来,张先生也会很宽容的给孩子们几天的假期去看戏。

双河镇的戏有两种,一种是大家出钱,每家每户按人头来算,算好一台戏的钱,然后就分到每个人头上,富户会多出,穷人会少出,但是不能不出,然后由苏文孝出面去找戏班子来唱上几天。不过镇上的人都不喜欢这种方式,首先很多人不愿出钱,其次唱什么戏由苏文孝说了算,而且苏文孝更是把这个权力用到了极致,每次都挑自己喜欢的那出儿戏—小寡妇上坟,有一次甚至让戏班子唱了两遍。不同的人,喜好当然不同,就拿镇上的屠夫李大彪来说吧,此人就挚爱看戏,最爱看那种戏里的武把式,特别是刀马旦,再碰巧是个坤角,那对于李大彪来说就算是圆满了。对于咿咿呀呀的青衣,李大彪却是难以忍受,他实在是看着心里着急。镇上的其他人也一样,出了钱却看不到自己喜欢的戏,每次都听小寡妇谁受得了,所以这戏钱越来越难收。有一年,双河镇遇上了干旱,周围的村子都很长时间不下雨,大家想唱台大戏贿赂贿赂老天爷,好让老天爷下点雨保收成。戏台就搭在苏家祠堂附近,听苏文孝说这是为了让苏家的列祖列宗们在老天爷面前帮个腔,敲个边鼓。可是等开戏的时候,双河镇人终于崩溃了,开始的第一场戏竟然还是小寡妇上坟,戏台的幕布还没拉开,小寡妇那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绵延不断的唱腔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李大彪在戏台下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叫一声:“我恨小寡妇。”从此之后,这出戏在双河镇人的嘴里变成了苏寡妇上坟。

另一种方式就是大户人家出钱,唱什么戏当然也由人家说了算,虽然大家还是不能点戏,但是也不用出钱,所以也乐得看这免费的大戏。双河镇上请人唱戏的有两个大户,一个就是苏家,每到农闲的季节苏老太太都会请戏班子来唱戏,久而久之,像是形成了规矩,每到农闲大家就会盼着苏家的大戏,如果哪一年苏家不唱戏,大家反倒觉得不习惯,好像少过了个什么节气,苏老太太也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而且每次苏老太太都会很慎重的点戏,也会考虑到大家的口味。

另一个就是刘才富家,苏桂芝嫁给刘才富之前,刘才富别说出钱唱戏,就是别人出钱请他听戏他都不去。可是自从苏桂芝到了刘才富家,苏桂芝每年都会出钱唱台大戏,但是苏桂芝从来不自己点戏,都是戏班子和双河镇的父老乡亲们自己商量,其实唱什么戏对苏桂芝来说都一样,大部分时间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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