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实际上说来,清风岛才是她的家,就算岛上的居民一半以上是海盗,但是他们和一般庄稼汉无异,没出海时还会在自个儿的土地耕种、养鸭,就像一般村落的生活方式。

顶多他们长得较凶恶些,人家聊的是田里收成,而他们磨刀拭剑,比画着谁身上的疤痕最多,砍杀的良民善贾不计其数。

“夜舂,你最好别帮着老头子骗我,那根舌头看紧些。”一转身,绑好两根麻花辫的沙琳娜径自往岛的中央走。

夜舂一愣,口水猛咽,“小姐,等等我,别留我一人在恶鬼滩。”

怕呀!

顾名思义,之所以取名为恶鬼滩,主因是死人多,曾有官兵围剿和道上同行欲争一席之地而在此灭顶,每到月圆总有鬼影走动和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的胆生到哪去了?”沙琳娜足下不停,一抹好笑藏在冷然的面具下。

夜舂嗫嚅的一吐舌头,“叫昨夜的猫儿给叼了。”

“没用。”

丢下一句,一前一后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逐渐没于林中,直到黑夜吞没了一切,沙滩上只留下两排女子的足印。

“玩出火了吧!老头。你再算计我试试,小心老姜也有辣不起来的一刻。”

满脸涨红的沙霸天低声哄着哭成一团的娇妻爱妾,两眼一瞠的瞪视奚落他的女儿,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无状的嘲笑老子的失算。

他哪知道这两个笨儿傻女会呆呆的躲在储存清水的木桶里,天未亮就让购粮的补给船给载到淮安,然后搭错马车往长安而去。

没来得及追上主子的小果子,一大早哭丧着脸回岛领罚,距离事情的发生已是三日后,难怪大夫人和兰夫人哭得如此声嘶力竭,怪罪丈夫的一时疏忽,由原先的假哭变成今时的痛哭失声。

瞧那四只红得发肿的眼睛,不舍和心疼让沙霸天手足无措,要他在海上逞威风容易,一遇上“家务事”,只能两手一摆干瞪眼,英雄气短。

“后悔了吧!老头子,人老就要服老,不要老想着安排别人的死活。”这叫现世报。

沙琳娜的冷笑让他非常不满。“对你老子客气些,我是怕你没人要。”

“哟!多冠冕堂皇的话,为何在我听来像是在脱罪?”以她的姿色还不到乏人问津的地步。

“死丫头,老子会害你不成?还不帮着安慰你娘和大娘。”女人一哭他就没辙。

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只对打打杀杀有兴趣,面对妻妾的泪水他实在没办法,浓眉皱成一条直线横在怒眼上方,看起来像是一条虫。

就算他独爱小妾兰儿,对于其他的妻妾,至少他会尽到丈夫的本份,让她们衣食无缺的过着富裕生活,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

男人最恨自己的女人背地里偷汉子,像香儿开口要改嫁他的手下王丑,他不也大大方方的成全,甚至送上一笔丰厚的嫁妆表示他不在意。

可是梦柳、玉萍、凤仪、阿芳就让他太失望,不仅背着他勾搭岛上的汉子,还理直气壮地说是他冷落了她们,闺房寂寞必须添些手镯、银链来排解空虚,大半年来四人贪心的挖走他近十年的积蓄。

若不是有回他提早回航当场捉奸在床,他岂会相信表面贞烈的小妾竟是败德妇人,私底下早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甚至他早夭的儿女中有几名不是他的骨血,四人互相掩饰地互换偷情对象,就在他的屋檐下行苟且之事,行径之大胆犹胜于烟花女子。

一怒之下他抽刀一扫,四条人命顿成幽魂,而敢睡他女人的贼汉子则被他挑去脚筋送出岛。

他可以让妻让妾,只要光明正大的来索讨,他立刻答应,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但是男人的自尊不能忍受背叛,他要不发狠怎能显示海盗王的威仪,即使是他弃如敝屐的残花败柳。

像他正妻安安份份的谨守本份,他不会因为心中另有所爱而休了她扶正小妾,偶尔还会到她房里温存温存,该给的月银从未少过。

而他另一名小妾虽未生育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仍然每月供以百两银子、奴仆数人悉心照料,有时也会上她房里歇息。

总之,“人不负我,我不负人”是家训,只用于他沙霸天的女人。

惟独例外的是他刚烈不驯的小女儿,活脱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火一样的烈性子根本不甩任何人,全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不时地给他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老头子你自个造的孽自己收拾,女儿我很忙,没时间管你的‘家务事’。”她得思量一下,长安路途可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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