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定留下三口气,一口气让杭九枫说话,一口气让杭九枫喝水,第三口气让杭九枫吃

饭。当然,如果杭九枫坚决要死,一定是他的阳寿到了,与马鹞子绝无关系。梅外

婆用旅长说过的话来问马鹞子,得到的回答完全一样:既不会少于三天,也不会多

于四天,马鹞子就会亲手将还有三口气的杭九枫交给梅外婆,让她有机会实现她所

梦想的救人与自救。

久旱之下,不用雪柠和柳子墨预报,一般人也看得出未来两天会不会落雨。后

山的小东山与小西山上,成片的松树像被野火烧过,从贴近地面的初生杈,到高高

在上的树冠,往日黑黝黝密不透风的针叶被松毛虫吃光后,变成黄褐色的粪便一片

片地铺在因干燥而提前枯萎的茅草上面。找不到松针的松毛虫,不得不往阔叶的乔

木与灌木上面爬,那些留在光秃秃松枝上的松毛虫饿极了,竟然将那并不锋利的牙

齿对准了同类。这种正在拼死打斗试图把对方的血肉作为自己食物的松毛虫正是马

鹞子特别需要的。

士兵们在后山上嘈杂的叫声,让正在为杭九枫熬鸡汤的丝丝、线线惊惶不止。

马鹞子一手牵着一镇,一手牵着一县,进门就说鸡汤熬得不够香,应该再放几根党

参进去。女人们都以为马鹞子这样吩咐,意味着杭九枫只可以吃最后一餐饭了。马

鹞子直摇头,叹息自己没说一百遍至少也说九十九遍了,除了冯旅长,谁也不相信

他不会杀一只连脖子上的毛都已经拔光了的公鸡。“杀了杭九枫,一县长大后,能

放过我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这只耳朵讨债。”

马鹞子低下头来,让一县看着半边没有耳朵的脸。“你若是敢杀杭九枫,我就

抱着你儿子往井里跳!”线线好久没说这样的话了,言语当中少了往日的力量,当

即惹来一镇的反驳:“你抱得动我吗?”线线拍着肚子说:“我没有说你,我是说

还没屙出来的小东西。”马鹞子一边笑,一边要女人们放心,真要被行刑,最后一

顿饭肯定有酒。

他只吩咐丝丝熬两碗鸡汤,就等于提前告诉她们,这顿饭是没有酒的。再好的

鸡汤也成不了下酒菜。

这一天,为了承诺不杀杭九枫,马鹞子几乎说干了痰。面对杭九枫他又说:

“亲不亲一家人,你我是嫡亲的连襟哩!”

杭九枫将喷香的鸡汤喝完,抹了抹满头大汗,痛痛快快地回应:“真当我的一

家人,现在就解开这些讨厌的绳子,让我和丝丝好好睡一场。”

马鹞子笑容可掬地表示:“鱼水之欢,天伦之乐,雌雄之配,阴阳之合,这些

都是老天爷安排的,谁敢违背,就会步爱栀和雪茄的后尘,被雷打成一堆黑炭。”

他往门外走时,脚下略显迟疑。

杭九枫在身后叫:“不想走也可以不走,跟着我学一学,才会明白女人们喜欢

杭家男人的什么!”

“你的那点狗屁本事,有什么好羡慕的!”马鹞子其实是在想自己突然提起的

爱栀和雪茄。看不出那对早已化为泥土的夫妻曾经做过有违天意的事,在当时的情

境中,他们是落难的一群,天若有情,本应护佑才是。

马鹞子刚走,一对久违的夫妻就在凉棚里搂抱在一起。“太好过了!就像宣化

店突围,活得痛快,死也要痛快!”

“阿彩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丝丝在阵阵喘息的间隙里匆匆地追问。

杭九枫犹如疾风暴雨中的雷霆闪电,短促地回答:“癞痢婆心又野了,想跟傅

朗西一起去延安。”

丝丝一边说自己快没命了,一边还关心阿彩去成了没有。

杭九枫真的不了解:“这几年癞痢婆跟着傅朗西当秘书学精了不少,直到临突

围时才说实话,不让我有机会在那些喜欢她的人面前将她的癞痢亮出来。”

“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到头来还不是自取其辱,自找苦头吃!”

丝丝觉得身上的血被杭九枫挤压着全部涌到头上了,一双手像打杵一样撑在杭

九枫的腰间。杭九枫哪会由她支配,几番用力后,两只白嫩的手臂就软了。这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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