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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道 第十八章(7)

“我熬了青菜粥,”KEN打个呵欠,“在锅里,还热着呢,你先吃饭吧。”

他到厨房盛出一碗碧绿清香的粥,切了一碟子细细的腌萝卜丝,递到千伶手中。千伶努力吃了两口,实在是没胃口,放下碗。

“乖乖,你怎么了?”KEN蹲下身来,注视着她,“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好不好?你是在担心房子的月供款,是吗?”

千伶不置可否。

“看看,这是什么?”KEN掏出皮夹子,微笑着数出厚厚的一叠钞票,“一共是五千四百块钱,刚好够缴纳这三个月的月供。”

“你找到工作了?”千伶喜极。

“不是,”KEN有些羞惭,“是我去找知心借的。”

“是借的啊。”千伶怅然。

“不要紧的,我不是每天都去职介所吗?天下岗位那么多,我总会找到工作的,”KEN信心十足地安慰她,“知心也说了,她会发动她的朋友和同学,大家一起帮我留意,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的。”

“乖乖,你放心,等我有了钱,我要用人头马给你冲厕所,用美钞给你点烟,用999朵玫瑰给你洗泡泡浴,用波音飞机接你上下班,用还珠格格给你当丫鬟!行不?”KEN流畅地念出一段流行的网络语言。

千伶心酸地抱住KEN,轻轻抚摩着他那一头性感滑亮的长头发。这个天真深情的男人,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对他讲,在她的体内,已经有了一粒小小的花种,爱情的花种。她明白,在这样窘困的情形下,她无法留住他们的孩子。

我爱你,我的孩子,可是我和你的爸爸没有能力,不能保护你,不能照顾你,不能给予你富足的成长空间,为了你的幸福,我不能不放弃一切——包括你。千伶躺在KEN的怀里,默默对自己的孩子呓语着。她的一颗心,悲伤如割。

那晚,千伶做了一个荒诞而惊悚的梦。在梦里,暴雨如注,她孤独地挺着硕大的肚子,携着即将临盆的胎儿,凄惶奔走,到处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渐渐走不动了,无助地躺倒在泥泞中,凄惶地抽泣着。雨水倾盆,淋湿了她的身体,也淋湿了她的心。

她打着冷战醒过来,两眼都是泪。天还没有亮,KEN在她的身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个没心没肺的孩童。千伶颤抖着,披衣下床,打开房门,站在光线昏暗的过道中,手指轻颤地,拨通手机。

“喂?”电话那端传来费智信熟悉的声音。

一听到他那镇定而略带沙哑的的嗓音,千伶的眼泪决堤而下。

药道 第十九章(1)

1

费智信的黑色房车在微明的天光中缓缓驶来,在KEN居住的那幢楼房前停住。司机打开车门,费智信从车中下来,走向孤苦伶仃的千伶。

“来吧。”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温和地对千伶微笑。他的笑容,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千伶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费智信握着她的手,与她坐进了车里。车内温度宜人,在冷风中伫立良久的千伶,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喷嚏。

费智信递过一张纸巾,接着为她披上一件温暖的外套。千伶哆嗦着,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件温暖的衣服,软融融的手感令她一怔。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她惯常穿的那件水貂大衣。

“天冷了,”费智信不动声色地说,“我正准备叫管家打电话给你,把你的冬装整理一下,一起给你送过去。”

千伶的手机响了,是KEN打过来的,一定是他醒了,发现她没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手机一下一下地响着,千伶没有接,却是心痛如焚。

费智信很沉默,没有追问她任何问题。刚才千伶拨通费智信的电话,把KEN的地址告诉了他,他也没有问究竟,只是很干脆地说,我马上过来。于是千伶穿着拖鞋睡袍,衣杉凌乱地直接下楼等待。她没有重返KEN的屋子,她怕面对着KEN熟睡的面容,稍经犹豫,自己就永远永远不再有勇气走出来。

车子开回了费宅,司机鸣一鸣喇叭,门房即刻打开了大门。甬道两边的木芙蓉树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有白色的,有粉红色的。花廊下的鹦鹉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有一只鹦鹉清脆地唤了一声,费先生。立即众鸟齐啼,一起唤道,费先生费先生。

千伶笑出声来。

“帮丁小姐放好洗澡水。”费智信牵着千伶的手,昂首阔步地走进门厅,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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