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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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轻轻咳嗽一声道:“呃,那个,叨扰公子了。”忽听外头忠伯道:“东边儿不知谁家走了水,好大的火势,恐不知要伤多少人口了。”

对面的少年听了,微微掀起车窗的棉帘,向外瞅了瞅,徐苒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林子那头,冲天的火光,离着如此远,仿佛都能听见隐约的喊叫,以及火烧起来的噼啪声,这里的建筑都是木质的,若要纵火,一旦救不及时就火烧连营,更何况今夜这么大的北风,恐到了明日连庄子都烧没了,就此烧个干净也好,也斩断她跟顾程的关联,从此他当他的衙内,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未尝不是件幸事。

朱翊暗暗打量这妇人,虽大腹便便粗布袄裤,却仍瞧出,并非乡野妇人,满头青丝松松挽了一个发髻在脑后,用一支颤巍巍的蝴蝶簪别住,朱翊的目光在那跟蝴蝶簪上停留少许,落在她脸上,她的皮肤白皙,眉眼也生的很是清秀,算颇有些姿色,且眉梢眼角那几分伶俐,倒让他想起了紫儿。

这妇人绝不是乡野之人,瞧她慌里慌张眉眼闪烁,许是谁家的逃妾也未可知,只大腹便便的逃出来,若落到歹人手里,她这条小命恐也要交代了。

徐苒见他盯着自己,不禁眨眨眼,扫过地上的炭火,不禁道:“你这个病最怕烟气的,况这车厢狭小,便这炭再好,也有害,若冷不如抱着个汤婆子坐着,好过这个。”她一说,朱翊仿佛真闻到了什么炭气,剧烈咳嗽了几声,从怀中拿出个碧玉小瓶来,拔了瓶塞刚要往外倒,又是一阵咳嗽。

外头的忠伯忙喊了声:“公子……”朱翊摆摆手道:“不妨事。”忠伯叹息一声,扬起鞭子马车顺着官道奔了出去。

徐苒见他实在费力,便过去把他手里的小瓶接过来,拿着他的手倒了一下,骨碌碌滚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子来,朱翊对她笑了笑,指了指那边。

徐苒才瞧见边上有个凹进去的位置,上面置着暖壶子,旁侧有一只粉彩福寿盖碗,她伸手从暖壶子里提出茶壶,斟了半盖碗递给他,他吃了下去仍递还给她,动作顺溜非常,明明白白就是让人伺候惯了的大爷。

徐苒暗暗叹口气,合着自己到哪儿都是个丫头的命,想想只要人家不赶自己下去,就算拣大便宜了,伺候就伺候呗,反正也不少块肉,想着又瞧了他一眼,他已经放下手,靠在一侧闭了眼,也不知是养神还是真睡过去了。

徐苒心里也是奇怪,他怎都不问自己是什么人,又想他不问正好,省得自己还费脑子瞎编故事,总之到了这会儿,徐苒终于体会出一点穿越女的好处来,这算不算绝处逢生,否极泰来。

心里一松,靠在车壁上也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朱翊睁开眼,好笑的看着她,这妇人倒心大,也不怕自己是歹人,把她卖了,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瞧着得有六七个月大了吧,想来跟那起火的人家有什么关联,却要查清楚才好,如今形势轻忽不得。

“公子,前头到了真定府。”朱翊道:“赶了一路,眼瞅快到了,也不用急了,在真定府寻个干净的客栈,歇息一日再走不迟,也等等烈风跟紫儿几个。”

忠伯应了一声,赶着车进了真定府,寻了城门不远的客来居要了三间上房,扶着公子下了马车。

朱翊下去前瞧了眼徐大姐儿,见她靠在车壁上睡的正香甜,小嘴微微张着,一阵阵的打呼呢,不禁失笑,这丫头真不像个逃妾,忍不住曲起手指给了她脑门一记榧子。

徐苒吃痛猛然惊醒过来,睁眼看到朱翊愣了老半天,才想起怎么回事,忙问:“到哪儿了?”朱翊不禁又低笑一声。

忠伯冷冷的道:“到真定府了。”忠伯那意思是你搭车也搭到头了,还不赶紧下来,该干嘛干嘛去,哪想到徐苒只哦了一声,也跟着朱翊下了车,亦步亦趋的跟着,半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脸皮厚的能赛过城墙。

徐苒下了车才发现,后面两辆车里没人,只两个车把式,不知车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这会儿到了客栈,还在哪儿守着。

徐苒扫了眼忠伯,年纪得有五十上下,却虎背熊腰甚为矍铄,跟弱巴巴的病秧子比起来,简直一天一地,徐苒打量了一遭,目光仍回到病秧子身上,立在他身后悄悄打量他,这会儿天亮了,才瞧出这厮穿的真是无比华贵,外头这件狐裘没有一丝杂毛,里头袍子仔细瞧都镶着银边。

徐苒的目光落在他腰上的玉佩上闪了闪,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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