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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的河床几十年里已抬高了20米!淤积问题没人认真研究,也没人敢提。他给中央写内参反映淤积问题还遭到不测,有人要告他。直到邹家华副总理批示并拨500万元处理淤积问题,他才解脱……

段局长说丹江口大坝设计使用寿命100年,现在已过去近40年,此时调水加高大坝,质量没问题。但今后的60年,对大坝的质量呵护,必须百倍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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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沧桑的丹江口大坝,它的质量问题备受世人关注,尤其是它今天就要担负起中线调水的重任之时,这种关注更是萦绕人心。为此,我们有必要从一批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那里,了解那个“不真实”年代里的“真实”。恰是这宝贵的“真实”,呵护了“失去科学理性”年代的科学,进而最终呵护了丹江口丰碑般的大坝。

文伏波是长江水利委员会办公室即水利部长办公室高级工程师,当年,丹江口工程决定上马,他带领长办工程设计代表组(以下简称设代组——笔者注)直接驻进了丹江口,负责提供设计图纸和各项技术要点,他一驻就是10年。文伏波记忆了他经历的那个年代,那个年代的教训让我们至今内心痛疼,但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的对于科学与人格的坚守,却又呈放大状让我们充满敬重和钦佩!

文伏波:1958年8月,我率领部分设计人员驻到工地。开初是与工程指挥部的施工技术处一道工作,以后,考虑到设计与施工有相互制约作用,按照水电部的意见,设代组与施工技术处分开,在总指挥部党委领导下,独立工作。长达10年的现场设计工作,我亲身经历了大跃进期间土法上马、土洋并举、停工整顿、复工到基本建完的全过程。

今天回想当年一度过分强调精神变物质、破除迷信、解放思想而带来的不尊重科学、不按客观规律办事而造成的一些损失,令人痛心。当时每每午夜惊起,与同志们奔赴基坑检查,深恐基础开挖处理中留下隐患。在当时气氛下,虽然提出的口号是“速度第一,质量第一,勤俭第一”,但实际上遇到速度与质量发生矛盾时,往往是降低质量要求来满足速度要求。

作为流域机构和设计部门,为了适应当时的施工现实,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首先,尽量从设计上采取措施,简化施工,以利于保证质量。由于当时只有极少量的专业施工队伍和机械设备,大量的是民工,湖北省委制订了“政治挂帅,加强领导,依靠群众,自力更生,土洋结合,以土为主,先土后洋”的施工方针。长办于1958年11月初即将原拟定的混凝土双墩大头坝坝型,改为结构较简单的宽缝重力坝坝型,以简化施工。基础开挖和处理的好坏是大坝稳定的关键。长办于1958年12月提出了“丹江口混凝土大坝基础开挖爆破技术要求”,力求控制指导基岩开挖。为适应浇筑能力,有利于温度控制,我们及时地将坝段分块,由原设计的3块改小为5个柱状块浇筑。

丹江口大坝:十万人生命铸就的丰碑(11)

由于高指标和浮夸风蔓延到丹江口工地,致使工期一再缩短,进而提出了不切实际的“两步走”施工方案。第一步在1959年汛前大坝修建到能起滞洪作用,1959年10月1日以前修到137 米高程,争取一台机组发电;第二步在1960年5月以前,工程全部完工。施工组织上采取了左翼、右翼两大兵团同时作战的临时突击劳动的组织形式。到1958年底,现场以民工为主体的施工人员达8�7万余人,在这种情况下,速度与质量的矛盾十分突出。记得在右岸河床坝基开挖时,工地有人提出用机钻钻深孔爆破,并开始实施。这样势将超过允许装药量,破坏基础,造成严重后果。我速将此情况电告长办主任林一山,林及时向周总理报告,随即接到水电部通知禁止放大炮,并同时通知右岸导流底孔下游的混凝土护坦不能取消,当时工地有人提出全部取消护坦。周总理直接过问质量问题,引起了工地的重视。

在1959年1月到1962年主体工程停工前的两年多时间里,以国务院、湖北省委、水利电力部名义,曾先后组织了六次质量检查……

1960年,丹江口工程进入第二期施工。这时庐山会议批判“右倾机会主义”的决议在工地广泛传达,工地党委又提出了“大反右倾,大鼓干劲,大挖潜力,掀起一个以大坝为中心的施工高潮”,将全年混凝土浇筑指标定为160万立方米,这几乎是以前的两倍还多,压力很大。工地全部精力集中在完成这一高指标任务上,放松了机械化施工的沙石系统、拌合运输系统、制冷系统等施工手段的建设。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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