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鼻涕,顺著扶手跐溜一下滑下去,头一昏,身子一晃,直接从这层台阶翻到那层台阶,旁边的人都看傻了,然後才有人尖叫起来,严维浑身上下都是擦伤,头磕的满头血,脸上还傻笑呢。

郁林在教室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他走出去,才知道是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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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在教室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他走出去,才知道是严维。身边的人闹哄哄的,都往那边赶,脸上却未必有多悲戚。前前後後,一起推攘著,只能随著这步速。郁林跟著走了几步,空白的脑子里才渐渐明白过来,开始往前面挤去。

那几个哥们紧赶慢赶的,终於把校医拽来了,一夥人叫骂著挤进里面。女校医一扶眼镜,吓得攘攘起来:“同学,你先放下他,先放下。”郁林这个时候刚把严维半抱起来,严维全身骨头咯吱咯吱响。她连叫了好几声,郁林才真正听见了,慢慢把人又放下来。严维的头搁在他臂弯那,由校医止了血,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发现还断了根肋骨,医药箱里只带了些棉花棒纱布红药水,草草固定了下,这才让郁林抱著往校门走。

渐渐的有些大人凑过来,打电话联系他家里,还有的推了辆单车过来,但也不知道推来了有什麽用。在门口拦了几次,找了个面的,一路送到小医院。又是好一阵忙活,铁架子床80元一天的床位费,老师给垫了,还有些零散的挂号费,不一而足,随行的几个在医院里缴各种费用,人仰马翻。等钱交齐了,几个人挽起袖子,把严维搬到一张皮垫子的躺椅上,小护士一针麻醉,大夫操起家夥就替他缝合伤口。严维瞪著双眼睛,往上翻著,看白大褂拿根黑线,穿进去,拉出来,线上还带著血丝。

他哥们都吓到了,远远站著。严维说:“都站那麽远干啥。不疼,打完麻药一点都不疼。”医院门口是三级水泥台阶,郁林杵在那里,偶尔换一级台阶站著,心神不宁,不知道又在想什麽。跟著来的那个老师,年轻小夥,出去买小炒的时候,一眼瞅见他:“郁林,不进去?”郁林有些恍惚,低低的回了一句:“没事,我在这守著。”里面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严维那嗓子在嚎,大概开始接骨了。“听说你家里……”那人只说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别人的家事。摆了摆手,又匆匆走远了。

陪著的人渐渐散了个七八的时候,郁林才到外面,买了些粥,拿保温瓶装著。严维躺在床位上,就剩一口气了,看著他进来,往旁边艰难的挪了挪,给他挪了个屁股大的坐得地方。郁林默默拿了勺子喂他,严维躲了一下头,笑著说:“有人在呢,我自己来。”郁林并不搭理,铁勺子贴著严维的嘴巴,抵在那里,非等他张嘴不可。就这样喂好一会,才歇停下来。这一间平房里并排摆著五六张单人床,靠小布帘隔著,郁林试著把布帘拉开,不过试了几次都罩不严实。

严维看著他,突然笑了笑:“刚才你去哪了,找你呢。”郁林过了会,才答了句:“在外面站著。”严维烧还没退,脸上红扑扑的,又不是健康的红润。头上、脸上、身上,几个月没管,竟没有一处顺眼的,脏且邋遢。郁林用手摸了摸他油腻的头发,收回手去。

严维笑著看他:“嫌脏吗。”郁林沈默了会,说:“脏。不嫌。”严维听懂了,哈哈笑起来。郁林在床沿坐下,听见严维说了句:“刚打退烧针的时候,他们说起你,说你家里出了事。”

“你别和那夥人来往。”郁林立刻接了这麽一句。严维倒是第一次听见郁林评价别人,好奇的不行,巴巴的想知道他的想法,“他们怎麽了?”郁林似乎也说不上来,只是皱著眉头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他们不好,迟早会给你下绊子,害你,害我们。”严维心里并不信,不过看郁林这麽信誓旦旦的,还是笑呵呵的应著。郁林想了想,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会,才说:“我可能多想了,我总这样,我家里……”

他又犹豫了会,才说:“我妈把家具什麽都砸了,拿电视从楼上扔下去,事情闹的挺大的。”他停了下,“其实我爸什麽都没有,就是个女学生,可她就是听不进,到处砸东西,还去单位闹……带她去看了下,医生说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偏激,嫉妒,敏感过度,严重的话,能算到精神病范畴。

他看著严维,严维显然还搞不懂那是什麽病。“我听说我舅舅,姨也这样,外婆也是,我也是,那个什麽人格障碍的,会遗传。我不敢找你。我固执,小心眼,疑神疑鬼的,整天盯著你,你和别人说了一句话两句话,我都受不了,整天觉得有人要害我们,我受不了你和别人亲近。我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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