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是的,你说他死得很令人伤心——”

“的确是的——没什么神秘的地方。”

“不,你间接提及有事发生过。你说要回顾过去,再重新评价一切。这是什么意思?”

轮车在平稳地向上移动。他们能看到大桥和桥下的泰晤士河,还有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塔尖。

内维尔没有回答。休心想,也许委婉点会让他感觉好些。

“不管怎么说,你在实验室做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的工作。”

“啊,”内维尔说,接着又闭口不言。他向窗外望去,用袖子擦了擦窗玻璃以看得更清楚些。但当他转回头时,他第一次直视了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请为我的话保守机密。”

“我会的,我发誓。”

他目光犀利地盯了休一眼,“你听说过牛绵状脑病吗?”

“那不是疯牛病吗?”

“不错。”

“在美国也有——如果没记错,是从加拿大进口的一头牛。”

“对。与人类的一种疾病相联系。那些病原蛋白粒将你的脑子摧毁,使它变得像瑞士奶酪一样。你变得疯狂,被痛苦所侵蚀,最后痛苦地死去。总之,令人厌恶的疾病。”

“你们的研究室研究过它吗?”

“我们处于这项研究的前沿。最大的问题是这种病会不会突破物种的屏障。我们发现情况已经如此——这种病起源于绵羊,因为绵羊的内脏被用作了牛饲料,牛群也染上了这种病。众所周知的,屠宰场并不遵守规则,所以许多牛脑和牛脊髓都被加到了我们吃的牛肉里。”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1996年事件败露以后,这儿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欧盟拒绝进口英国牛肉,温比快餐、汉堡王和麦当劳都把牛肉制品下了市,甚至还有英国航空公司。对英国来说,这是一场危机。保守党政府几年来都在努力扭转与公众的关系——我还记得一个内阁大臣在电视上喂他4岁的女儿汉堡包吃。他的名字是科尔德利——那种事总让人很难忘记。”

“我想是的,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想让你知道我们背负着多大的压力。他们到处屠宰牛群。牛肉生产是一个100亿英镑的行业,而现在这个数字在直线下降。大农场主们都在抗议,还有些组织了游行。这是一场危机——令人难以置信的危机。”

“因此你们的实验室身负重担——是什么?拿出治疗方案?”

“不,我们还没这个能力。我们只是试图回答一个问题——染病的牛肉是否会使人的食物链受到污染。相信我,这是个政治圈套的问题。”

“但你们可以证明它——对吗?”

“嗯,是的。但这种科学问题是永远弄不清楚的。它们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他们依赖于解释、数据分析和各种各样的变量。这就有作伪的空间了。”

这时转轮停住了。他们到达了顶点。整个伦敦展现在他们面前。公园里是斑斑点点的绿地。休转身向内维尔。

“你想告诉我,我哥哥做了些不讲原则的事,对吗?”

内维尔皱皱眉头,表示肯定。

“他做了什么?是屈服于政府的压力吗?”

“不,不,全然不是。恰恰相反。你比我们任何人更了解他。你知道他不会那样做的。他走了另一条路——他是个反对传统习俗的人,反对跨国公司和大宗交易。这就是他所做的。他让他的观念介入了自己的工作。”

“到底怎样?告诉我。”

“他在做一项老鼠的研究。它们染上疯牛病后,被改变了基因,和人类感染了疯牛病时的反应一样。他的结论是——它们反应非常强烈,清楚地表明了人类是易受影响的。”

“还有呢?”

“反应有点太强烈了。没人能重复这个实验。实验室的头头很是怀疑——顺便说,他是个真正的卑鄙小人——他要求在发布结论前进行再次实验。很明显,那时卡尔的一些实验数据被换掉了。”

内维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说道:“基本上,你哥哥篡改了他的结果。”

休不敢相信。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内维尔又开始了。

“我一直尽量去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并且我也几乎做到了。我们都知道那对人类的危险是真的。这种见鬼的病有十多年的潜伏期。谁知道有多少人正处于潜伏期内?几千?几十万?那可能成为一个大范围的灾难。而政府麻木不仁,站在一个半否认的立场上——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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