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消费品短缺恶化背后的另一个因素是政府预算赤字的增长,这是由于1987年的改革导致了税收下降的结果。图5—3是苏联国内生产总值(GDP)预算赤字的百分比数据。在1985年以前,苏联的预算赤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在1986—1987年,当反酗酒运动大大减少国家酒类销售的收入时,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预算赤字。1988年和1989年,《国有企业法》的生效使预算赤字变得更大了。当国家职工工资部分由印刷新货币来解决时,消费品的过度需求问题就变得加复杂了。

1987年的改革并没有放开价格,大部分产品的价格仍然在国家的控制之下。因此,过度的货币需求并没有立即产生显著的通货膨胀:据官方统计,零售价格1988年仅上涨了,1989年上涨了2%。相反,这个差距导致了消费品分配体制的崩溃。商品一上市,马上就被抢购一空。生产消费品的企业,现在变得对利润十分敏感,针对商品的过度需求,它们使产品转向高质量、高价格,这带来了很高的利润。这样,部分低收入人口依赖的生活必需品变得越来越难以买到。只好通过有影响的人的“后门”渠道,或通过高于官方价格秘密地买卖(这一直是苏联体制的特点),商品的销售开始明显地被排除在公开的消费品市场之外。空空的货架不可避免地使家庭储藏问题凸显出来。当消费品越来越难以到手时,消费者开始把商品储藏在家里。这种储藏行为,从消费者角度是可以理解的,但却使货物的短缺现象更加恶化。

当1988—1989年消费市场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时,一个同样严重却较少被人察觉到的问题在经济中逐步显示出来了。年度资本货物储备的增长所依靠的纯粹的固定投资,其数量在1988年突然下降了。这一年,固定投资下降到,1989年再降到。这种趋势对经济的未来生产能力构成威胁。这个空前的困境是1987年改革的另一个结果。由于中央不再规定投资的高速度,企业为了现在牺牲了未来。整个经济在1988—1989年继续扩张,1988年GNP增长,1989年增长了,但是这个速度不过相当于80年代早期的缓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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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的激进化(1)

1989年是苏联体制路线斗争的一个转折点。混乱的消费市场,下降的投资,令人失望的GNP增长必定要对经济改革的路线产生影响,其结果鼓励了争论措辞的激烈化。1987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经济学家拉里莎·皮亚舍娃在《新世界》的文学期刊上发表了一封信,公开向社会主义挑战。她主张,世界经验表明只有一种市场体制能够带来繁荣,计划不可能和市场体制结合在一起,社会主义和市场体制是不相容的。这个异端之言在当时并不为人所接受。然而两年后,这些观点逐渐被经济学家们一致接受了,他们利用自由的大众媒体向大众和政策制定者们宣传他们的观点。1989年的经济困难使许多人乐于倾听这种观点。

对经济改革的争论开始于1989年,随后迅速展开,人们可以通过这种有欠精细却十分重要的、日益流行的术语的变化来描绘争论的演变。争论集中在两个关键问题上。第一是经济计划或者市场力量指导的经济范围问题。第二是生产方式上公有或者私有财产的相对效力和愿望问题。

如我们在第3章所谈到的,戈尔巴乔夫在1987年提出的改革理念是要建立一种既能保留经济的计划性,又能在计划经济的框架内具有分散性和发挥市场力量的功能显著的经济。这似乎是1987年制定《国有企业法》的目的。从1989年开始,这种观念受到日益猛烈的抨击。当“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计划的市场经济”术语开始被使用时,戈氏原来的观点有了微小的改变。这些术语表明经济应该主要是一种市场的经济,而“社会主义”和“计划”则是修饰语。1990年,“控制的市场经济”这一术语开始使用,这抛弃了社会主义经济的基本观点,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实际上,这是建议实行一种如德国和日本那样的体制,在那里,国家在资本主义市场体制的框架内积极地控制市场。

术语的演化在继续进行着,此后,“控制的”一词被众多的评论员所抛弃,经济改革渴望的目标变成了单纯的“市场经济”。术语演化的最后一步是对“自由市场经济”日益高涨的呼吁,这一术语的提出使改革进入了最后阶段。尽管“自由市场经济”观念可能引起人们误解,因为在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里,从来就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经济完全自由地运行,但在如何实行“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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