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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扔下了我的肚皮 作者:小唯

《谁扔下了我的肚皮》 (1)

小时候透明天真的眼球在某一时刻黯然,经历人生不是长大的悲哀。是谁说过:“只要心甘情愿,一切就变得简单。”如果不是,那同化是谁的过错?谁的悲哀?

2001年,我幻想着16的我考上大学将是多么兴奋的事,至少可以离开这个没日没夜做试卷的地方,去那个羡慕已久的天堂。时隔不久,我七月的梦想破灭,父母的沮丧与哀怨让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想复读,不想没日没夜没头没脑麻木地做试卷,但看着他们充满期待的眼睛,我无奈。

爸到处帮我找学校复读,爸和老师说话,一个恳求,一个悠哉的表情,我看到有一种叫做残酷的东西,一种心酸的感动让我鞭挞自己。最终爸找到一所实验中学,说明了情况,交了钱,送了两条烟,这复读的事就算定了。末了,爸对我说:“小彤,你好好上学啊,你看看爸,辛苦不辛苦啊,大热天要为你复读奔跑,人家不高兴了我也要陪着笑脸,我真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只要你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爸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咬咬牙,再踏上高考的路程。爸希望我复读两年,打好基础,把送我进了高二,准备跟班上,补补基础。那些高二的男生女生门和我当年玩得一样开心,嘻嘻哈哈,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远离他们,我不希望和他们混在一起,享受阳光。我现在该迎接地是暴风雨,我该把黑夜点亮,考上大学,才对得起爸妈的苦口婆心。

除了看书,做题,还是看书做题。我无话可说,独来独往,很少问自己那日子是什么颜色,什么滋味。我要自己记得: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谈什么理想,才能看见爸妈的笑脸,那才是我该做的,所有的扪心自问都是多余。然而孤独的人总有话要对自己说,幸好那时我遇见了《读者》,那是我灵魂唯一的伙伴。

我学习,学习,再学习,我为每一点的进步感到欣慰,也不停地督促自己不能懈怠,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老师让那些同学向我学习,因为他认为我已经有面壁的功力了,我平静地苦笑。

白天陪伴我的是书本,面包,水和自行车。晚上陪伴我是书本,面包,水,自行车和回家时遇见的路灯。爸在外地辛苦地挣钱,每次打电话来都要问我学习怎么样,努不努力?妈会很安慰地告诉他,我很努力,很用功。只要有人问妈关于我学习的事,她就会露出笑脸说我现在很努力,知道用功了,知道苦干了,说我每天很晚才睡觉,一直看书做题,说我懂事很多。看着妈说这些话时的笑容,我一脸平静,然后继续看书,做题。

学习时间过长,用脑过度,焦虑的心态导致长期失眠,头疼。老师对我妈说我很自闭,希望我能调整心态,轻松地投入到学习中。我不知道该怎样练习把书本放下,和她们说说笑话,或是跑去操场上玩,或者去上网。我无法做到这些,甚至聊几句无关书本的话题都让我充满负罪感,我无法不督促自己学习,我无法不警告自己不许再贪玩,我无法忘记父母曾经失望的眼神,那因为我而失望哀怨的眼神。

记忆开始模糊,如果那时还有眼泪,一定是夹在《读者》杂志里了,那时看这种杂志对我来说是奢侈的,因为我觉得它不如课本那样可以帮我考上大学。

最终,我没有读完两年,2002年6月,我参加了高考。9月,我去了一所大专院校。我还是找到一句话安慰自己:“这世界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样想着,也许那所大专院校并不坏,也许大学生活会很美好。至少,我现在已经逃离了那个孤独地让我恐惧的地狱。

9月,我去了新学校。宿舍里,遇见新的室友,居然有九个人,连我十个,真正体现了中国人口众多的问题。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原来好几个都是复读过的,我颇有点安慰。新的环境,新的面孔挤占旧的记忆,孤独感缓慢被冲刷,我微笑,笑得阳光灿烂,准备迎接军训。

军训的日子里充满阳光,酷热的阳光,没被迷彩服包着的皮肤都洋溢着非洲色彩。偏执的除了烈日,还有男生们的军姿,机械而搞笑的正步,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几个走“木偶”正步的男生被誉为具有“日本皇军”气质。大量训练试得我们肚皮经常嚎叫,解散后直奔食堂。食堂的稀饭让我没齿难忘,喝得第一碗稀饭就有苍蝇与我同享,让我的孤独感顿然消失。

军训期间的某天,辅导员让我们去班里集合,说是开会,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一下。辅导员是个后背美女,身材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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