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善童为我没有按时去西安感到失望,但还是对我说了句:“没事,不管时间时候,只要你来,我都在西安等你。”但我依稀感到这份信耐摇摇欲坠。在我没有勇气继续做母猪时,我走进药店,这是我第N次来买泻药。我一次买三瓶,每瓶100片,说明书上要求1至2片,我一次吞掉300片,爽啊!半夜药片开始在独子里发酵,第二天醒来,卫生间被我占用一个小时,一整天我数次蹲在马桶上,弟说厕所是不是变成我家了。那些药片泻去我肚里的废物,我感到高卡路里带给我的痛苦被削减,我如获至宝。之后经常去买那种药片,用量越来越大,一个多月下来,我算算大约吞了5000片,我总是在吞完食物后去吞那些药片,吞完后躺在床上,戴着耳机,等待肚子和药片发酵。我发现自己可以在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保持微笑,或者笑得时候掉下眼泪,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那首《笑着哭》。

暑假慌张地溜走,我又回到堂皇的校园。老师们的规矩越来越多,让我们5点半起床跑步,说是为了锻炼我们的身体。而我们总在晕忽的状态下起床走向操场,跑起“迷踪步”,然后一整天处于这种晕忽状态。如果不愿去跑步,就必须交两块钱做补偿费,累计一个星期缺席三次,上白榜一次。宿舍女生越来越安静,很长时间会躺在那里看黄|色小说,听歌,嗑着瓜子。一天天地重复,我们谈论的话题由怎样恋爱转向怎样赚钱,而怎样赚钱又会转向怎样恋爱,怎样漂亮,怎样减肥,美容。老大说这是女孩长大的标志。

《谁扔下了我的肚皮》 (23)

善童每次给我打电话,就忘记了曾经说过要节省电话费,这样持续着,他的手机费由不认识我之前的每月50块涨到每月800块,他抽的烟由原来的每包10块降到每包5块,伙食由原来的每天四顿饭减少到每天两顿饭。我的日子也非常紧张,为每一张电话卡而紧张,这几个月,我的床头堆满了不同花式的铁通卡,200卡。善童知道我经济危机,说要给我汇钱,我说等以后你自己挣钱了再说给我汇钱吧!

整个夏天,我躲在长裤长褂中,不敢撕破自己的惶恐。秋天来了,我有理由将自己裹的严实,去网上和善童聊天的时候,我经常不接视频请求,我不晓得他看见我日渐肿胀的脸,会有多么失望的眼神。我去街头溜达的时间越来越长,戴耳机的时间越来越久,不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街道被我走得透彻,但某天站在街上,仍然不知道想往哪走,楞了很久,决定去前方的塔里玩玩。我摸着口袋里仅有的三块钱,称了一块钱的瓜子,买一张进塔里的门票,刚好一毛不剩。我坐在塔的最顶层,看着街上渺小的行人和汽车,嗑着瓜子,时不时唱唱歌。天边出现月亮那不清晰的脸,晚霞自由舞蹈,我望着天,走出塔,朝学校走去。章婉和林燕回头看见站在宿舍门口的我,忙问我跑哪里去了?她们都以为我失踪了,以为我又一声不响的逃走。我也想逃,可没有钱,往哪里走?

善童周五周六回家给我打电话,至少说两三个小时,不到一个月,他家电话费高达1000块。他被家人骂了一通,可依旧不愿意挂电话,我睡觉,他还要听我的呼吸声。我记得他付出的信任,也记得他尊重我的心情,我发誓绝不辜负这颗勇敢透明的心。

放下善童的电话,我依旧麻木地吞食卡路里抚慰那些恐惧的日子,孙燕蕾说在学校这么久,我们的锐气已经被磨光了,说就算一颗石头砸在心上,也会没有反应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正在这理所当然的日子里慢性自杀,我们都期待着快点放假,商量着大三下学期四处逃散,不回学校了。在学期末,林燕新买的手机被偷了,在宿舍哭了一夜,决定不告诉她家人。第二天张罗着借钱把这手机补上,学期末大家都是穷鬼,只有李帅宽裕,借她五百块,李帅把钱递给林燕时笑着说:“你看清楚有没有假钱哦!”林燕只当是玩笑话,感激地拿着钱。我把林燕的事告诉善童,善童说要帮帮林燕,给我汇了五百块,让我转给林燕。林燕的生活因为债务变得很拮据,戒吃零食,什么便宜买什么,天天喝稀饭,只等过年拿压岁钱还债了。

终于迎来了寒假,我们提着行李冲出校门。回到家呆了几天,弟妹忙着商量买年货,我跟爸妈商量着年后去西安见善童的事,他们依然不同意,我答应善童过年前去西安的承诺又泡汤了,我似乎感到善童的绝望。

大年初三,爸回老家拜年,我决定马上动身去西安,不管谁要阻拦我都没有用。妈看我主意已定,难以劝阻,妈说没有钱给我,爸打电话让妈给我买好火车票,再给我四百块。火车票买好后,妈递给我三张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