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军纪严格,没有暴行发生。 志村登 66岁 制造商 磐田市 &nbsp&nbsp

在菲律宾山区的饥饿行军�

美军登陆吕宋岛,由我们担任卫戍的克拉克基地也好,马尼拉也好,眨眼之间都陷落了。我们部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或指示。已经丧失战斗部队的功能。不用说,武器弹药补给断了,食物也不再配给。我们在热带森林里整整转了三个月,我已经憔悴得脱了形,身子弱得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提不动。我扔掉了我的钢盔、我的枪、我的军刀,最后连饭盒也扔掉了。系在腰上的,只剩下一个水壶套、一个空罐头听,一颗手榴弹——留着自杀用的。我的军靴掉了底子以后,我从一个战友的尸体上扒下一双穿上了。我还搜过死亡士兵的背囊,找着什么就吃什么。 丛林中的水洼周围横七竖地倒着尸体,散发出恶臭。穿过丛林来到丘陵地带,放眼望去也都是尸体,身上只剩一块脏兮兮的兜裆布。武器、钢盔、军服、背囊、靴子……所有这些,都给剥走了。 再向西走,就到南中国海海岸了。我想,这片海总该在我们海军的控制之下了吧。一群士兵在灌木丛中爬来爬去。有的丢了胳膊,有的丢了腿,有的内脏露在外边,还有的下巴给枪弹打飞了。无数受伤的人在地上辗转反侧,却没有人前来照料。人死去的时候,他的内脏最先腐烂。那气味随着散发出来,苍蝇就来了。动弹不得的士兵脸色变成黑色,蛆虫在还有一口气的士兵鼻子里、嘴里孵出来,有一两毫米长,翻滚着爬得到处都是。待到它们爬到眼睛上,人也就死了。每天生活在死人群里,弄得活人都弄不清生死界限了。人变得迷迷糊糊、东西不辨。 一个不认识的战友爬到了我身边。他脱下衣服,露出屁股,那地方已经成青绿色。“伙计,要是我死了,别犹豫,把它吃了。”他说,用他皮包骨的手,摸着枯瘦如柴的臀部。我说:“傻瓜,我能吃战友吗?”但不能把自己的眼睛从那个部位移开。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从那片丛林里出来的。我越过草地,到达一座石头山的山顶。我把几块石头摆好,点起一堆火,居然在一个竹筒里找到一些岩盐。一定是土人藏在那里的。 就在这时,我身后什么黑色的东西跳了出来。我想都没想,抓起匕首,扑到它身上。这是一条中等身型的狗,耳朵竖着,尾巴垂着。我把它刺死,撒上盐烤了。我决定把肉分成小块,肠子肚子也都切碎,装到空罐头盒里,随身带着走。这些腌肉让我体力得到恢复。我想,我能活下去了。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充满了这种自信的感觉。 我希望家乡的老母永远也不要知道我死在哪里,死得有多可怜,就把自己的千人针、身份标签,连同一个死去战友的遗物,都埋掉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轻松多了。等太阳西沉之后,我爬下山,朝西边海岸走去。 西原敬�NFDA7� 70岁 公司管理人员 福冈市 &nbsp&nbsp

死者给我们的红米饭�

对我们这些除了野草,没有别的东西可吃的人,步枪、手榴弹、钢盔都变成累赘。但这是武器呀,我们是不能把它们丢弃的,虽然因为大雨里行走,它们全都锈了。那是在菲律宾吕宋岛北部,8月初,战争结束前夕。一直在头顶盘旋的敌机已经不见了。有传言说,我们打败了;但又有人说,我们自己的增援立刻就到。 我是我们队的主心骨,带领着另外三十个兵,没有一个没病的。“我找到一些稻米。”他们里边的一个突然说,眼里闪着诡秘的光。话音没落,我已经迈开步子朝他指的地方走去。这是一小群死尸,有军官也有士兵,他们是饿死的。那具尸身的军阶是上等兵,他的背包挎在右边,头枕着自己的军靴,那救命的稻米就是藏在那里的。他的脸已经烂掉了,蛆虫从他嘴里、鼻子里滚落到地上。我双手合十对死者致礼,然后嗖地把他的“枕头”抽出来。他的脖子咯地一响,脸滚向了侧面。 在他的靴子里,是些淡褐色的稻米。因为一直浸在雨水里,这些稻米泡得变了样。我们用缸子舀来水,把米放在饭盒里,开始煮饭。各处捡来的橡胶鞋底,含煤很多,很好烧,我们就拿它来煮饭。煮好的饭是红颜色的。 腐烂尸体的液体随着雨水灌进士兵的靴子,才把米给染成这样。但对我们来说,这是长时间断粮之后第一次吃上米饭,真是“红米饭”红米饭:日本节庆之时,常用赤豆混合大米作成红米饭,以示吉祥。啊。我们七嘴八舌地回忆起在日本吃过的红米饭:喜庆典礼、运动会、远足…… 这红米饭不是生者对死者的祭祀,而是死者对生者的生命祝福,是最高贵的红米饭。我与死神擦身而过,每当说到红米饭时,都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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