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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到桥底下,度过了那个炸弹隆隆、火光闪亮的夜晚。 有传言说,美国军队要在这片海滩登陆。不过我们男孩的游戏并没有受到干扰。夏天到了,我们聚在池塘游泳。游了半天游累了,正光着脚走回家的时候,一个大人朝我们跑来。“战争结束了,日本给打败了。”我们小孩听到这消息没有什么感触,但到了学校,看见操场上都是士兵。这是驻守御前崎的那个连队的解散仪式。进入教室,跳蚤朝我们扑来。我飞快地跑出去。对我们男孩来说,新时代是以与那些大兵留下的跳蚤进行搏斗开始的。到了这年秋天,高天神城的天守阁遭到雷击,烧毁了。 中川彰宏 50岁 林业 岐阜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灯光和一条长裙�
作为名古屋南部的一名小学教师,我带着50名三年级男孩,昭和19年8月,撤退到知多郡南粕谷一座寺庙里。一到晚上,有的孩子想家想得哭了起来,有的孩子要起夜,弄得我狼狈不堪。大约一个月以后,他们才渐渐习惯了集体生活。 冬天到了,大家情绪低落。因为空袭和这一地区的强烈地震,恐惧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我们常常吃不饱,按时洗澡更是奢望。孩子们满是污垢的皮肤上出现一个个粉红色斑点——他们生了疥疮。 快到“八一五”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没人知道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那是一个大热天,我在无线电广播的一片噪声里,听到停战诏书。我对自己说:“仗是打完了。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那天,我去参加一个会。从会场返回寺庙,太阳已经下山,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和另外几个老师慢慢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突然,我们前方一栋大房子的二楼上,电灯亮了。 “嘿,电灯点亮了,看来战争真的结束了。”在电灯光下的有个年纪不算太老的妇人,没穿我们常见的工装裤,而是一袭长裙。而那盏灯的上边,也没有遮光罩,明亮的光线从敞开的窗口直泻出来。我们齐声大喊:“战争真结束了。我们可以洗澡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脚步轻松起来。我们合着比平日轻快的节奏,唱起熟悉的“杉树是大山的孩子”。笑容荡漾在我们的脸上。 林政之 63岁 高中教师 名古屋市    。。
天皇也没吃午饭?�
那天,我按照学校老师的吩咐,和同宿舍的伙伴一道去捉青蛙。 就在一个多月前的7月12日,当B29轰炸机对宇都宫市实施空袭的时候,我家的房子中弹,全烧光了。通过父亲的熟人,我们十户人家一起住到艺妓馆管理处。那时我上国民学校六年级,每天按照老师教导:“捉住青蛙,晾成干,为本土决战做准备”。一个星期以来,我就这么每天坚持不懈地捉青蛙。 早晨,没吃早饭(实际上也没什么可吃的),我,还有三个常常一起玩的孩子,走过小镇烧焦了的废墟,来到郊外的稻田地。即便在早晨,太阳已经火辣辣地烤人。我们捉青蛙战绩平平,四个人只捉了六只。肚子空空的,中午快到了,我们决定回家。附近的建筑物都给炸毁了,地形一览无余。我们光着脚走在沥青路面上,觉得很烫,就像常说的“去时容易回来难。”我们一路走着,又渴又饿,没有人说话。 我们已经看见百米外的管理处。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前门进口处乱轰轰地挤着一群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赶紧跑了过去。十几个人站在门厅里,有人在宽阔的地面上席地而坐,有人靠着墙或蹲或立。他们在听收音机。是天皇的玉音广播。或许因为从半截听的,我简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说实在的,他的声音跟我们一样有气无力的。我想,别是天皇也跟我们一样,还没吃午饭吧。想到这里,我更觉得饿得受不住,想大吃一顿南瓜、甘薯、白薯粉饼子了。 竹泽尚司 52岁 公司职员 川越市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曾经打算切腹自杀�
我原是一名邮政官员,改行当了教师。强撑着急性胸膜炎后衰弱的身体,抱着神州必胜的信念,以至死不移的狂热奉行天皇的诏敕,执行政府的命令。 终战不久以后一天黎明,我(当时21岁,国民学校助教)决定在学校值班室切腹。以此为我曾经力行军国主义教育,向学生表达真诚的歉意。突然,走廊里传来一声大叫,这是西胁,一位年老的女佣。她叫着,“老师!老师!” 她尖声叫着,脸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竭力阻止我:“老师,等一下啊。把剑给我,给我这老太婆!”她声嘶力竭地叫着。我突然清醒了。只见那老妇人正双手合十,喃喃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我把带血的剑放在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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