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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4年开始,程琳演唱的《酒干倘卖无》、《熊猫咪咪》、《你和我的明天》、《信天游》等歌曲,迅速流行开来。

差不多同时,15岁的扬州姑娘朱晓琳,把一曲《妈妈的吻》唱红了大江南北,打动了亿万听众的心: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 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 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 多少吻

吻干我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 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 想看书来

高加林与刘巧珍拨动了多少人的人生

1984年,街上流行红裙子。

那是因为一部名叫《红衣少女》的电影。片子一公映,立时成为时尚的标签,红裙子风靡全国,连同片中一句经典对白:不要太多情,不要假正经。

这是根据女作家铁凝的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改编的电影。影片的主角是一位16岁的活泼女生安然,她喜欢穿一件大红衬衫,喜欢踢足球、吹口哨,喜欢佐罗的下巴,喜欢和不多废话的男孩来往。在那个改革开放春风尚未吹遍大江南北,保守凝滞之风尚存的年代,安然的一举一动都成了班上乃至学校里的焦点。

安然最出格的是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在课堂上,当众指出班主任老师将“干将莫邪”的“邪(yé)”念成(xié)的读音错误,从而受到这位老师的排斥和报复;二是在作文中如实记录了班长八面玲珑的虚伪——这样的率真,恐怕是当今的孩子也极难做到的,大人就更不用说了。

1984年真正刺痛人心的,是一个叫“高加林”的人。

农民的儿子高加林参加了高考,但是名落孙山。正在高加林情绪低落消沉之时,一个美丽善良但没有文化的本村姑娘——刘巧珍向他表达了火热、纯真的爱情。巧珍的爱情一时填补了高加林的苦恼和空虚,修复了他受损的心灵。在爱情的力量的鼓舞下,巧珍勇敢地与高加林一起,同愚昧的封建思想做斗争,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一个偶然机会,再次改变了高加林的人生道路。高加林“农转非”,当上记者之后,抛弃了深深爱着他的美丽善良的巧珍。

这是1982年第三期的《收获》上,刊登的一篇曾经轰动一时的、著名作家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所叙述的故事。

1984年,由吴天明、路遥编剧的同名电影搬上了银幕。一时间,《人生》家喻户晓。《人生》的轰动便由文坛走向大学校园、工厂农村,甚至于世界。

高加林成了那个时候青年人谈论最多的人。

“渴望撕下农民身份标签的高加林,是一种思想或者道德的沦丧吗?”

“高加林是中国的‘于连’吗”?

“高加林与刘巧珍的爱情悲剧根源在哪里?”

“高加林该不该抛弃刘巧珍?”

更多延伸出去的命题,旋风般地在全社会、港台甚至跨出国界,在日本、法国、苏联、英国等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国度里,掀起了一场此起彼伏的大讨论。数百家国内报刊、电台、电视,纷纷扬扬,争先恐后地开辟各类专栏或专题节目,为不同文化层次、不同生活经历、不同生活领域的人们,提供“读后感、观后感”之类的讨论场所。

作为一部引发80年代“人生”大讨论的作品,《人生》无疑有着深刻的时代印记。它的悲剧建立在一种广泛的社会背景上,“城乡差别”、“户籍制度”、“官文化”、“关系学”、“门当户对”……就是那场争鸣的关键词。

电影中的主题歌,写的是爱情:

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一对对毛眼眼照哥哥,煮了那个“钱钱”下了那个米,大路上搂柴,我了一了你。清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子照,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双扇扇的门来单扇扇的开,叫一声哥哥你快回来……

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在把高加林骂得狗血淋头的同时,也把愤怒的子弹对准了“高加林”的扮演者——周里京。北京一位卖菜的老太太曾追在周里京的后面,骂他“这就是那个没有良心的高加林小子!”以致,很有希望成为“最佳男演员”的周里京,在电影“百花奖”和“金鸡奖”评选中,吃了不少“哑巴亏”。

相反,“刘巧珍”的扮演者吴玉芳却处处受到同情和欢迎,求爱的信号不断。后来,她嫁给乒乓球冠军江嘉良。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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