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页)

墨画拭着泪道:“姑娘自进了宫,长皇子也没去姑娘房里几次。姑娘心情不好,有一日去园子里赏桂花,因着小宫女失手打了姑娘的茶杯,姑娘就罚了她。谁知,谁知皇子妃就在旁边的亭子里,便说姑娘苛待宫人,且在宫中大声喧哗,冲撞皇子妃,就禁足了。”

郑氏猛地站了起来,站了片刻,却又坐下了,冷冷道:“墨画,你敢是觉得进了宫,我就不能罚你了么?”

墨画吃了一惊,抬头道:“太太——”

“你竟敢说谎!”郑氏声音冰冷,“姑娘究竟是叫你回来做什么的?”

墨画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欺瞒太太,当时,当时姑娘知道皇子妃在旁边亭中,还——”

“她打骂宫女,是打骂给皇子妃看的,是么?”郑氏一拍桌子,“胡闹!”她自是知道女儿身居侧妃之位并不甘心,但既然是皇上下旨定了尊卑那也只能遵守。金国秀是显国公的孙女,身份上本也胜过吴知霞,如今这女儿竟然不知死活地在金国秀面前打骂宫人,被禁足怕都是轻的。

墨画哭着连连磕头:“太太,姑娘让我回来求太太和老爷想办法帮帮姑娘啊!长皇子如今总在皇子妃房中歇着,姑娘不得宠,这可如何是好呢!”

郑氏只觉两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自己按住了道:“不是还有一位侧妃么?”皇长子与皇次子都指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皇长子的另一位侧妃是翰林院某翰林之女,年纪比吴知霞略大一岁,也是在闺中就有贤名的。

墨画想了想:“柳侧妃房中,长皇子也不常去的……”

“柳侧妃可有封号?”

“没有。”

“她可有冲撞皇子妃或者冲撞霞儿之举?”

“没,没有……”墨画声音低了下去,“柳侧妃平日总呆在自己房中,有时画几笔,送去请皇子妃指点。见了姑娘,也是恭恭敬敬的。”因吴知霞有个“惠”字做封号,就比同是侧妃的柳氏要尊贵几分。

郑氏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桌子:“柳侧妃既都能如此安分,霞儿为何不能?你马上回去,给我告诉霞儿,柳氏比她年长都不着急,她急什么?老爷自然会好生为朝廷效力,好做她的靠山。可是任谁的手也不能伸到宫里去,叫她瞧着柳侧妃平日的行事,好生学着些!对皇子妃要恭敬,多去请安!”既然皇长子总在金国秀房里,多去给金国秀请安,不就能多见见皇长子么?

墨画被骂得不敢抬头,只能喏喏地听着。郑氏骂完了,想了想,叫厨下去做几样素日里吴知霞最爱吃的点心,在那食盒最下层里放了几张零散银票和满满的金银锞子,叹道:“跟姑娘说,该使银子的时候不要吝惜了。伺候的人要恩威并施,才能拢住人心。皇长子那里,时日方长。当今圣上不爱女色,自也不会给皇子们大肆选妃,只要慢慢下水磨功夫,哪里怕不成事呢?你是姑娘身边得用的,要多劝着,若再被我听说姑娘冲撞皇子妃,休怪我不认这个女儿!”

墨画低了头一概应着。郑氏训斥完了,才放缓了声音道:“姑娘是家里娇宠惯了,可是去人家家里做媳妇,哪里能如在家做姑娘时呢?我且不说别的,就是你,在家里一样有爹娘疼着,心肝儿肉一样,如今出来伺候人,可还能如在家里时一样么?你若懂这道理,就该多劝着姑娘些。主子好了,自然你也有前程。”

墨画喃喃道:“姑娘可是去做皇子妃的……”怎能跟她们这些奴婢相比呢?

郑氏恨不能亲自飞到宫里去将女儿教训一顿,只是后妃的家眷只能每年初一到十五之间递牌子进宫一次,如今还差着好几个月呢。只得压下了气道:“糊涂东西!难道姑娘不是去伺候皇长子的?”

墨画似乎明白了些。郑氏叹道:“总之一句话,叫姑娘安分守己,对人恭敬。若连我的话都不听,我也不认这个女儿!”

墨画的来意没有达成,反而被训了个满头包,眼圈通红地回去了。郑氏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摔了一个茶杯才勉强压住胸口那团火,好容易等到吴若铮下了衙门回来,连忙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吴若铮听得也直皱眉头:“显国公府人丁虽然不蕃,但显国公地位尊崇,论起来,霞儿是万不能与皇子妃相比的。这事你做得对,还是让霞儿安分守己,日子还长着呢。皇上也还是看重于我吴家,才给了惠的封号。说起来,皇子妃能得封号极少,霞儿若不授人以柄,轻易也不会有人敢冒犯于她。”

郑氏当着墨画虽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到了丈夫面前却又心疼女儿得紧,垂泪道:“早知如此,真不该送她进宫,若搁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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