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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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长风无意中投石探测水深,听着咕咚声忽然楞住,明知有极重要之事却一时想不起来。苦思良久渐渐入梦,迷糊中忽然惊醒,大叫道:“我真笨,她不在湖里!”原来那日浮游曾扔石入谷,回声是闷响而无水声,那么含笑必定落在实地而非湖中。想到此不禁大喜过望,但喜后又忧:若她落湖中还有可能活命,但若撞上岩石即便不死也要伤残。

长风匆匆绕过大湖,往前狂奔。行不多时一头撞着一物,摔了一跤。那物摸来皮毛柔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血腥味刺鼻而来,长风暗想必是猛兽,忙举杖打下。那物跳过一边轻轻嚎叫,长风戒备多时却不见它来袭击,心念一动,壮胆伸出手来,那物果然上前舔拭,另一物却跑来舔长风的脚根。长风大喜:竟是那对狼!长风轻拍狼背,手指前方,两狼很快便会意带他前行,从此有狼相助大大加速。中途遇上猎物,狼便让长风骑在背上,猛冲过去由其挥棒打击,捕食更快。长风与狼共捕共食,也开始茹毛饮血;又一路呼喊含笑,声音渐哑,竟学会如狼般呜呜长嚎。狼昼息夜行,半个月后长风已踏遍了谷底的每一寸土地,但含笑依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日,两狼带着长风进了一山洞,忽然嚎叫起来。长风听它们叫得异样,寻声摸去却摸到一物——柔韧软滑,正是绝世 岛的树皮!岛人一向用树皮做衣,想来必是从含笑的衣衫上撕破。长风忙四下摸索,果然洞壁有新刻石痕,细细摸去却是几个字:“长风,我死有余恨!含笑绝笔。”长风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再醒来时,两狼正舔着他的脸。长风不禁嚎啕大哭,两狼知他心意,也呜呜伴嚎。不知哭了多久,长风渐渐平静,心想:“看来她坠崖时并未摔死,但为何此后又决意赴死呢?既然赴死,尸身必在附近。”长风在洞内仔细摸索了数遍,终于绝望,断定她的尸身已被野兽吃掉。摸起那片树皮贴在鼻边细闻,犹有她的气息——这竟是她唯一的遗物!想为她报仇却不知天神在哪里,生既无望唯有一死。如此想着,便拍拍两狼推它们出洞,两狼绕着他转不愿离去。长风死意已定,便在含笑的字旁刻上:“长风含笑共眠于此。”怀揣树皮本欲一头撞死,忽然想起上面的山洞里还有一些含笑的物件,须拿来同葬才好。当即示意狼出洞上山。

半日后长风与狼已接近所居之洞。蓦地两狼齐嚎,竟似不胜欣喜。长风听得洞口一阵脚步声,忙喊:“谁?”对面却扑通一声,好似摔了一跤,旋即又爬起飞扑过来,哭道:“长风哥,我终于等到你了!”长风顿时泪如雨下:“含笑!”一把抱她入怀。

两人哭笑多时,长风道:“你没死?你在这里等多久了?”“一个月。”长风忽然触到含笑鼓起的小腹,好生诧异:“你这儿怎么了?”含笑哭道:“我…我摔断腿后又被那神所辱,几次欲死,又担心你两眼尽瞎,只想再回来看看!”长风惊道:“你腿断了?这么多天真苦了你!”“不,你看不见还要寻我,岂不更苦!”“但…但才一个月,怎么就这么大了?”含笑狠命捶着肚哭道:“谁知这孽种竟长得这么快!我真想杀了他!”长风忙护住道:“好妹妹,此事非你本意也非你力所能及;既然是你的血肉,我就好喜欢!”

当晚两人依照绝世岛的习俗正式成亲。长风道:“好妹妹,我没什么可送的,再给你画幅画吧。”含笑满面欣喜,想趴下却不能,只好侧身躺下道:“好。”长风呕心沥血在洞壁上画了半夜方成,笑道:“这是我今生最好之画,可惜我再也看不到它。”含笑看着画,摸着肚子哭道:“你画的不是我,我现在又瘸又难看。”长风道:“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绝世岛的模样。我明日就把它刻下来,永远保留。”

两人此后又过上平静的日子。长风常背着含笑出猎,虽一瞎一瘸,但互为眼腿便无欠缺;有时也与两狼同猎。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两人的吸风饮露之功也渐有长进。一日正午,两人练完功后相拥而坐,沐浴于煦暖的阳光中。四周一片宁静,谷中偶有冰挂溶断坠落,清脆的劈啪声回响不绝。含笑望着天空缓缓飘动的云儿,轻道:“长风哥,你看这一片象不象小海龟?”长风粗着嗓子道:“不,它是再明显不过的八脚鱼!”正是火把爷爷的声音。含笑直笑得流泪。长风拂着她的秀发道:“我俩如此艰苦,你还能这样快乐真是难得!”含笑道:“我快乐只因有你在身边。”长风道:“原来这世间有冬天也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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