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 (第1/4页)

又想起高平莎说香港也没有见过五彩燕,便笑道,“高夫人和高小姐少爷住在香港?”

“是啊。”白云归放下报纸,舒适闲靠沙发,一副与画楼午后品茶闲聊八卦的随意姿态,“高岩山的岳丈姓秦,曾经在广东水师任职,家族在广东庞大富饶,后来他解甲归田就举家搬去了香港。高岩山书念得好,有手段有谋略,只是出身略低。秦将军看中他的才学,便要将爱女下嫁,可那时高岩山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

“他跟那女子感情深厚,不忍心抛却,推了这门亲事。秦将军又爱才,便同他商议,纳那女子为姨太太,将来自己的女儿过门,不会欺凌这位姨太太。那女子同意,高岩山就也同意了,只有秦小姐不太愿意,却也没有法子,婚姻大事她也做不得主。

“听说那位秦小姐性子温醇敦厚,待人谦和,过门没几个月便怀了身孕,十个月后生了双胞胎儿子。高岩山原本不喜这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对她和颜悦色。这夫人知书达理,性情纯良,夫妻之间也算琴瑟和呜。只是姨太太越发不快,闹了起来,高岩山少不得左右为难。秦将军退役后,举家迁往香港,高夫人和高岩山的姨太太同时有了身子。怕这两个女人斗起来,做出丑事,秦将军托人替高岩山寻了俞州船舶司的官职,让他带着姨太太北上做官,自己便将爱女带去香港待产,两位少爷也跟着秦将军。”

“姨太太生了位小姐,高夫人又生了第三个嫡子,高岩山喜出望外,就不顾姨太太不悦,叫人接了高夫人母子来俞州。”

说道这里,白云归微笑起来:“一来就大闹一场……”

却见画楼神色里没有半丝听人家闲话的雅致,脸色微紧,白云归停下来,轻声问她:“怎么了,觉得无趣?”

他大致觉得很有趣。

画楼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笑容牵强,借着抿咖啡的契机,才露出几分淡然笑意:“没有,只是感叹现在的世道。新不新旧不旧,老祖宗留下来的俗规被丢得七七八八。要是往前十几年,哪有正室夫人被妾室逼得躲到娘家去,娘家还帮着女婿的道理?宠妾欺妻会叫人笑话的……现在却不同了。自由平等,旁的不见成效,妻妾倒是先平等了……”

说的白云归哈哈大笑。

不过画楼说得对,如今的世道的确有很多荒唐之举,有些不可思议,却总有章法可循。

大家对新奇怪异的现象,都能感叹句时代不同了啊,便丢开听之任之,一笑置之。

怪事太多,便见怪不怪。

“您方才说高夫人接来俞州就闹了一场,怎么个闹法?”画楼忍住自己的不快,笑着问白云归。

这个新旧交替的社会,存在即是合理。倘若非不能接受,非要去改变,痛苦的只能是自己。所幸不是发生在自己家庭,没有必要为他人伤怀,感叹一句,便丢开了。

白云归倒是没有太多感慨好似习以为常,这些年在南边,他看多了正妻无能、宠妾家的事例,甚至很多权贵人家都这样,不似画楼。

他继续道:“高岩山当时在城西法国租界建了处花园洋房,东西两个独立庭院。东边庭院先建好,后来想着要接夫人来,就重新扩建了西边,西边的房子更加讲究。高夫人却一改温顺,坚决不肯住西边,说什么东西两院,东边才是正主。东边姨太太已经住了好几年,一草一木都是她摆弄的,自然不肯让,说夫人是想一来就给她立规矩。高夫人也不闹,不让东边庭院她就回香港。”

“高岩山三个儿子都在夫人跟前,夫人要走,他儿子也要走,而且东院是正房的说法也有,夫人也不是无理取闹。大约想着这些年夫人贤惠忍让,为他添了三个健康聪慧的儿子,岳家又助他官位步步高升,而姨太太只是小时候两情相悦,这些年了,再多的情分也有限。姨太太出身寒门,不及高夫人见识卓越,善解人意。高岩山思前想后,不能让夫人再带着儿子们回香港,就让姨太太搬到西院去。姨太太不肯,他呵斥了她几句。”

“姨太太受了一辈子宠爱,第一次碰钉子,心灰意冷,自尽了。”白云归摇头笑,神态有些不屑。

不过姨太太只是妾,没有娘家依靠,又无儿子傍身,失去男人宠爱,晚景堪忧。再有平日里万千恩情聚一身,养的娇气,一旦失势心中脆弱,想不开也是情理之中。

而慕容画楼幽静品着咖啡,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好半晌听不到白云归声音,抬眸淡然问:“没有了?”

“没有了。”白云归道,“姨太太自尽了,高夫人也坚决不肯住俞州,带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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