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你就相信。人不需要时刻都理智。”

我抱紧了他,觉得很想哭。

他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在我哥哥的事情上,什么语言都很苍白。

这天我终于还是没有去看我哥哥。

也许我总有一天会接受这个现实,但现在我还做不到。

我害怕自己再陷入那种绝望里,宁可永远不去触碰。

幻想原本就是人用来自我安慰的屏障。

我愿意相信他还活着,虽然牵强,虽然连我自己都知道那是假的。

可我愿意相信,就像有的人愿意在**时闭着眼睛,把自己讨厌的**对象幻想成leonardodicaprio。虽然是假的,却能得到安慰。

这一晚,我躺在韩千树怀里,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他说:“也许浑浑噩噩地完成未尽的责任,也许控制不住地陪你一起死。”

我很感动却又很难过,“不能开心地活着吗?”

“你都死了,”他抱紧了我,声音很轻,“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开心?”

“还有事业。”

“没有人庆祝我升职了。”

“还有父母。”

“他们有对方。”他看着我的眼睛,满脸皆是认真,“你相信唯一吗?”

“本来不相信。”我也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视线相对有种共通的交流感,“和你在一起之后开始相信了。”

“我也是。”他弯起了嘴角,眼里满溢着欢喜的光。爱和咳嗽一样,是再高明的人都无法隐藏的身不由己,“你是唯一的,能让我觉得心灵相通,不谋而合,不会失去交流**的人,我从一开始就可以确定。如果这样的人死了,我一定会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带走了,因为我相信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而且很多人都没有遇到。”

他说得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就是这种何其相似,又何其互补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抱紧了我,轻轻地抚了抚我的背。

“我会觉得自己活着没有意义,就像行尸走肉,我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不属于我,都是为了别人服务,只有孤独和绝望才是我的,我会觉得谁都无法安慰我,”我一边哭,一边说:“即便是我爸爸和我妈妈,我也会觉得他们不是我,他们永远都想象不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会觉得都在索取我,逼着我为了他们所有人的感情和责任活着。我也没办法相信以后还有更好的人陪我走完下半生,我觉得最好的一定就是你,其他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许是我的,也许是对方的。只有你才行。”

他吻着我脸上的泪,红着眼睛,心疼的看着我,说:“正因为我们都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才要把每天都过得很有意义。”

“是啊。”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里会不会想到这种事,可我总会想到,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找到相同的人才会格外辛苦,“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他不断地拥紧我,一边吻着我的脸,一边说:“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你的飞机失事了,醒来时发现你还抱着我,简直开心得想哭。这世上有太多没办法控制的变数,我每天都能看到你已经是最幸运的事。”

我现在真的彻底相信了,爱到深处是惶恐,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睁着眼看着他,会因为想到莫名其妙的灾难而心痛。因为太珍贵了,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消逝得那么轻易。

虽然我们的机票买了头等,也遇到了倒霉事:头等舱里有小孩子,因为年纪太小,飞机起飞后升压,导致孩子不舒服,哭了整整一路。

我最怕听到小孩子哭,因为婴儿的哭成原本就很揪心,还会让我想起音音。他也这么大,才一岁半,不知道有没有坐过飞机,肯定也会感到难受。

空姐是韩千树的同事,跟他认识,于是和我们聊了聊,得知我们是回去结婚,恭喜了半天,还顺便欢迎了我这位新同事。

下飞机时,我俩都累毙了,比起美国跟中国,德国和中国的时差显得温柔多了,对我们这种长期倒时差的人来说并无压力。

天气是雾蒙蒙的,这些年北京的空气不像从前那么清新,外面又起了大雾,机场只有catii级盲降系统,对飞行员的要求比较高。

这些别人不懂,当然只要安全降落,大家也不会担心,但我们很明白,作为同事,当然要专程对他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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