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不过,陈寻怎么也没有想到拖回来这头乌鳞异兽,竟是一头狡!

记载狡兽仅有“牛首马身、青灰鳞甲,力如蛟龙”简单数字。

狡兽幼年鳞兽呈青色,随年岁渐长,鳞兽色泽渐深,但几乎没人见到过鳞甲乌黑的狡兽,真不知道它在蟒牙岭深处活了多少年头。

谁又能想到,这头乌鳞狡会在涂山深处被雷电击毙,让洪水冲下山来。

真是天意难测、天威难测啊!

“真是乌鳞狡?”宗桑刚才猜测有可能是狡兽,但听阿爸宗图这么话,反而有些迟疑起来,问道,“那是不是我们乌蟒部可以再开兽筵、祭祀祖魂了?”

宗图从震惊的心绪稍稍镇定下来,咧开嘴,露出豁缺了好几颗的黑牙,笑着跟儿子宗桑说:

“三十年前,你们年纪还小,记不得。当年乌蟒部开兽筵举魂祭,就是猎得一头青鳞幼狡。这头狡脑袋没了半边,但这蹄、这牙以及天生异纹的鳞甲,你说我会看错吗?”

宗图又转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两枚乌蟒丹递塞到陈寻的手里,说道,

“陈寻你这次为乌蟒部立了大功啊,要阿公怎么谢你?”

陈寻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着扬手挥了挥手里的两枚乌蟒丹:“这个就够了呀!”

乌蟒部虽然不是食人的恶蛮,但也不会随意收留来历不明的外人。

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部族多年不休的残杀,叫他们对异族人事,都有足够的警惕。

就算三年前,陈寻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人畜无害,但乌蟒部连己族的子嗣都忍饥挨饿,又哪里有余力去收养外人?

当年大多数乌蟒部族人都主张将陈寻赶走,让他自生自灭,是巫公宗图力排众议收留了他。

这份恩情,要用什么去还、去谢?

这三年来,宗图除了限于祖训,没有传他蛮武之外,教他识读蛮文,教他辨识草药,无不用心。

陈寻与宗崖一样,都喊宗图阿公,实则也早就视宗图、宗桑、宗崖一家人是这世的亲人。

即使他心里极为渴望修练乌蟒部的蛮武,但也不会挟功相求,让宗图为难。

“确是头狡兽啊!”

与宗图一起赶过来的乌蟒部其他首领级人物,对当年捕捉幼狡举行魂祭的情形还留有印象。虽然岸滩上的这头乌鳞狡,半片头颅被天雷削掉,还是能确认狡兽无疑,他们也都是难抑心间的狂喜。

宗图知道陈寻一心想学乌蟒部的蛮武绝学,但看左右首领级的蛮武,都不大希望将乌蟒的蛮武绝学传给外人,心里轻轻一叹,两枚乌蟒丹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这头乌狡异兽?

只是他身为巫公,也难违众意,心想着,还是要想办法拿其他东西,补偿一下阿寻。

南獠是乌蟒部族人推举出来的族长,是个比宗桑还要高出稍许的巨汉。

他两边脸颊纹满乌青的蟒首图腾,露出粗壮的膀子,比乌蟒还要粗上三分,右臂缠满青色血筋,一直延伸到袒露、长满黑毛的胸口,远看就像覆了一层蛇鳞。

南獠手里握着一支黑不溜湫的精钢长矛,浑身充满着力量,似乎随时都能将手里的精钢长矛像闪电一样射出。

他看了一眼陈寻,没有作声,只是带着控制不住的狂喜,琢磨这头乌鳞狡的死因:

“这头乌狡怎么会被天雷击毙?难道这头畜牲,以为自己能敌天雷,暴雨天跑到山脊上去找死?”

“先蛮保佑,但不要对乌狡有什么不敬,”宗图肃穆的说道,“传说荒兽生养千年,吞吸天地灵气,能成妖丹。这头乌狡逍遥山林怕有三五百年岁,或许是已经修练到最关键的一步,想引雷淬体,才不意被天雷击毙。要不是祖灵庇护,北岭说不定就要出一头狡魔了啊……”

听宗图这么说,众人也是心有余悸。

一头狡兽虽然强横,但敢出山,左右部族的上阶蛮武甚至天蛮联合起来,也能灭之,但是蟒牙岭深处真要出一头狡魔,蟒牙岭周遭怕是都不能再住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蛮荒异种的血肉都是大补珍物,要是这头乌鳞狡都到了引雷淬体的程度,那一身的筋骨血肉,又将是何等的精纯?

“要是能猎得一头活狡,就更好了。三十年前,乌蟒部捕捉是一头活着的幼狡吧?”宗桑觉得还有些不足,舔着他肥厚的嘴唇说道。

“想猎活狡,等你成为天蛮再说吧。”宗图见宗桑贪心不足,咧开嘴难看的笑道。

“蟒牙岭周遭,大小数百个部族,才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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