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他早就提前看过了那封信,不是不识得字,只是年纪大了不了解那些风花雪月的典故,更不明白堂堂将军,为何送的东西是寒碜的豆子,所以才来书房让先生解读一番。

这个,徐辰倒是明白。古今男人追女孩子的手段,几千年都没有变过了。

李先生回答道:“红豆也叫相思子,摩诘有云‘此物最相思’之句,即言红豆为男女间表达相思之物。”他低头向匣中细瞧了一番,道,“这红豆串珠共有六颗,大约是犬六’字顺心如意的意思罢。”

徐老爷顿时喜上眉梢,取出红豆珠串,对徐辰道:“辰儿快来戴上,莫辜负了小将军的一番深意。”

徐辰忽然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周将军充满了好感。倒不是她被这些情侣之间的小玩意打动了,而是,她的手上原本丁丁当当地戴了许多镯子,金的银的,沉甸甸跟镣铐似的。徐老爷说,有了小将军亲手做的珍贵手链,自然是只能一心一意地戴着它了,万万不能再戴那些庸俗的镯子与它并列。因为这个红豆串珠,她得以从又贵又重的手饰中解脱出来。

徐定文对着她的手腕满意地点头。经过半个月的精心保养,她的皮肤也白了许多,越来越接近辰儿的样子了。

“你好生戴着,等过年小将军回来瞧见了,也定是欢喜的。唔……”他本是满面笑容地说着,忽然皱了下眉头,抬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振西察言观色,最先看出他神色不对,抢着问道:“老爷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快到花甲之年的徐老爷摇摇手,“最近时常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不管徐老爷留她在府里的目的是什么,说良心话,除了最初想要抹去她原本的记忆狠毒了一些,其他时候他都待她不错,这些天也确实当她亲生女儿看待。见他身体不舒服,徐辰也有些担忧,不由劝道:“正是因为时常这样,才要请大夫来瞧一瞧。”

“辰儿,爹老了。”一会儿,徐定文果然缓过了劲,慢慢道,“前几日请大夫来看过了,说年纪大的人,心上难免会有这些那些的毛病,没根治的法子,只能好生养着。”他说得有些伤感起来,“人都道我生意场上如何如何得意,却不知我撑着这半只脚踏进坟里的身子,只求你和你兄长能出息而已。如今眼看你后半生有靠,我拼了一条老命,也要让你顺顺当当地嫁进周府里去啊!”

他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几乎让她以为自己真是他的亲生女儿。

“能打点的,我定替你先打点妥了,但最要紧的还是你自己。你须得争气,在出嫁前做足了功课,才对得起周将军对我家的厚爱。辰儿可明白了?”

徐辰低头受训:“女儿明白。”徐老爹无非是希望她无限地向徐小姐靠拢罢了。

老爷子点点头,起身道:“红豆你戴着,这信我让人拿去裱起来,再送到你房里去挂着。”

裱、裱起来……这门亲事要高攀到什么程度,老丈人才会把未来女婿的书信裱起来啊!徐辰觉得这行为的土鳖程度,仅次于她大二时学院召开的一个“某大人物给我校学子回信一周年纪念会”,遂委婉地抗议道:“我小心地收着就行了,不必裱起来了罢……”

徐老爷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小周将军能文能武,写得一笔好字,长安城里千金难求。这信里许多字,不挂出来岂不可惜?”

他的眼里,看见的不止是书信,还有白花花的银子。这么多银子藏在暗处,犹如衣锦夜行,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此,徐辰觉得这信只是挂在她的卧房里而不是大门口,徐老爷已经是十分低调了。

午后徐辰照例是要跟着傻小子学茶艺的。

望北看起来已经恢复得不错,除去眼眶上稍有青黑,几乎看不出昨日又是中暑又是中毒地折腾了一晚。只是这人习惯性地绷着张脸,散发出“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息,一点也不亲切可爱。做下人做到这份上,还能让徐老爷留他在身边,大概只能用他高超的茶艺来解释了。

他对学生的要求也高:“今日利索些,认完这批茶具,还要鉴赏二十种茶叶。”

徐辰夸张地掩口打个哈欠,斜觑着他:“昨晚太热没睡好,我精神不济,恐怕记不了这么多。”昨晚折腾了一宿,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能放点水么。再说反正她十几天之后也要死了,大家做个样子,差不多就得了,有必要这么较真?

望北似乎是能看透她的心思,道:“五日后周将军夫人就会请你赴宴,你一问三不知,万一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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