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老爷子已经弥留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出事了?唯独徐辰知道这小丫头办事迷糊,说话不大有分寸,因此摘了喜帕问她:“你说‘不好了’,是怎么个不好法?”

小红喘了口气,惊魂未定似的:“听老爷身边的小厮说,老爷刚才接到封信,看完就昏倒了,现在还没醒呢。”原来她说的“不好了”是身体不好,病倒了的意思。

昏倒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中风就糟糕了。徐辰立即脱了凤冠,嫁衣却来不及换了,就这么一身大红地往徐老爷房中赶去了。

一众姬妾早已得到了消息,将房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个个焦虑万分状,有的是想趁此机会大献殷勤,有的是怕老头子就此一命呜呼了要赶在他闭眼前多讨一点好处,还有的纯粹是从众心理,别人都来了自己不好落下。徐福堵住门口不让她们进去,陪着笑道:“大夫已经在给老爷诊治了,各位姨娘请回,有什么消息我定及时派人告知,不要都在这里守着。”

各怀心思的姨娘们哪里肯依,吵吵嚷嚷的,都说放心不下,一定要陪在老爷身边,他一个管家却死命拦着,算是什么意思。徐福说女眷不便见大夫,她们就说为了老爷名声算什么;徐福说怕她们进去打扰大夫诊治,她们又赌天咒地地发誓只要放她们进去了绝对不发出一点声响,还能端茶送水、递递热手巾什么的。

徐福打理一大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但遇上这么多女人同时发难的,还是头一回。对下人他还可以用罚月钱、责打的方式让他们听话,但这些姨娘们大小也算是个主子,他没有权力这么管。唯一有立场管束她们的夫人,又是那样扶不上墙的个性……

“福叔何不将偏房的门开了,请众位姨娘进去坐?”一个清越的女声忽然道,“大热的天,要是发痧了就不好了。”

徐辰身上的大红喜服是在齐国夫人的授意下,参照了她当年成婚时候的嫁衣裁制的,隐有皇家风范。所以她觉得,当她一开口,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与这身衣裳衬托出的王八之气有直接关系,与徐小姐残留下来的威压有本质联系。

其实她很忐忑,要是那些姨娘一人回一句嘴,她绝对要头大了。但是谢天谢地,这些女人一声都不敢吭,乖乖去偏房歇着了。

徐福这才得以脱身,满头满脸都是汗了。

徐辰作为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能贸然见大夫的面,只能把徐福拉到一边,细细问道:“爹爹为何会昏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徐福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露出了些犹豫的神色,“这事本不该我来告诉小姐,不过既然小姐迟早要知道的,想必老爷也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究竟是什么事?”

“小姐,你嫁进周府的事……有了变数。”他似有些不忍心,迟疑地说道。

徐辰第一反应是:“周家退婚了?”

“不是不是,”徐福忙摇手,“倒没那么严重。只是后越国逆臣贼子突然举兵作乱,难民成群结队往中原跑,流寇乱窜,周将军带信来说南疆很不太平,他们父子实在离不开,恐怕婚期又要往后拖一年。老爷今天在账房里,本来好好的,看了周将军的信,一急,就昏过去了。”

原来只是改婚期,徐老爷反应这么大,她还以为是自己未过门便被休了。徐辰不禁疑虑丛生,既然婚期已经拖了四五年了,他对这事不说习惯,至少也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的罢?怎么还会到这地步。

“老爷这回大概是积劳成疾了。”徐福叹了一声。

大夫诊断之后也没有查出什么大毛病,隔着一道帘子,无非说些近日过于劳累,一时气急攻心等语。徐辰吩咐人给了赏银,便让他下去写方子了。

她进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醒转了,靠坐在床头,十分疲惫的样子。

他抬眼看向她时,额头上全是皱纹:“辰儿……唉。”

徐辰拉了张椅子在他床头边上坐下,道:“爹爹,婚期后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该是我们家的就会是我们家的,只是迟与早的差别,别人夺不走。”为了宽慰他,她开玩笑道,“我又要多留一年,爹爹,您该不会是舍不得多费一年的口粮才如此忧虑的吧?”

徐定文却没有笑,仍旧愁容满面地看着她。

她的笑陡地一僵。恐怕这事没有“劳累过度”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差不多该让你知道了。”徐定文下定了决心似的,声音中带了一点沙哑,慢慢说道:“我们徐家世代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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