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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稚,你下一步准备去何处?”年华问,语气如同少年初识时一般。

“去盛京,也就是现在的望京。久违之地,旧地重游一番也好。顺便看看那座大阵。”

王兄与小巫自不必说。

之前令狐容带她所去的玄武长街,触碰的那巨鼓正是玄武大阵的阵眼,眼下不知情形如何,自然要去看看。

而且汉生隐隐约约感觉天地间的灵气又一次浓郁了起来,一路行至目前,遇见的灵体也越来越多。尤其自从弄梅馆一战以后,不论是这三十万梅花的半数凋零,还是梅花花瓣上燃起的火焰,都让她有些不安。

玄武大阵…

南朱雀,北玄武…

汉生不自觉开始念叨起邋遢道人所说的话,一时好看的眉头皱起。

年华点了点头,自是如此。

说起来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去过盛京了,但也没这个机会了。

“稷尧,以后跟着你师父好好看看大河南北的景致,世界上许多地方与弄梅馆不同。很多人,很多景,很多话,都不一样。为父许久未出门,已经习惯呆在一处,却也想知道如今的世间是何等模样。你替为父看看,你看见了,我就看见了。”

年稷尧点点头。

临行前,年稷尧最后一次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年华如同往日一般,将她小小的身子托举而起,放在自己肩膀上踩着。这是她往常最喜欢做的事,踩在父亲肩膀上伸着小脑袋使劲向上够着,想要高一些,更高一些,就想看看弄梅馆院墙外的风景。

“如今我的小稷尧不用再爬树也不用再伸脖子了,想看什么风景,可以自己走出门去看了。”

年华笑着将稷尧放下来,挥了挥手,道别。

“走了,年兄。”汉生招呼了一声,没有挥手,而是一拳捶在他右肩。

一辆华贵的马车已在门口等候,汉生三人上了马车,一路疾驰而去,扬起小阵轻灰。

没有说再见,因为这一次,真的再也不会见了。

第一零一章 前往望京

望到马车消失于视线,年华才回头。

日落西山,赏梅客也纷纷散去,年华尽数遣散弄梅馆的婢女小厮后,馆里只剩他一人。

这些年经营弄梅馆所获金银他早已散去,一部分分给了弄梅馆多年尽心尽力的下人,一部分托付潘芷云替他散给洛阳贫苦人家。

此刻弄梅馆里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明日潘芷云要来移走的三株银红朱砂,以及他手里的这一坛梅酒了。

一人,一坛“梅花酿”,仅此而已。

他坐在赏梅客入馆前的小亭内,自饮自酌了起来。

天由灰变黑,一杯接一杯。

多年不曾如此酣饮的他,脸色已经酡红,只因天色漆黑又未曾掌灯而晦暗难辨。

他摇摇晃晃起身,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竟摸黑找到院中的秋千,坐在上面荡起来。

这是阿稚和稷尧都喜欢的秋千,尤其是稷尧,每一次都会拼命将秋千荡得很高很高,无他,就想看看院子外面是什么样子。哪怕院外只能看到一个破庙檐角,以及一颗枯槁老槐树,她也始终乐此不疲。

年华一边荡秋千一边胡乱唱起来,倒也自成一调。

“古来圣贤皆寂寞,话到酒边不知愁。今日我辈欣归去,莫道珍重莫掩留,哈哈哈哈哈。。。。。“

他边唱边笑,一下子又恍惚起来。

如同那年在两仪学宫时考较阵法图,嬴稚将事先准备好的阵图打开,上面画的却是一只大乌龟。后来阿稚愣是在乌龟上横七竖八加了几笔,以九宫八卦为引强行讲出许多道理,还给此图命名为“龟背图”。就连令狐无疆老师都被阿稚的振振有词舌灿莲花的讲解说服,还真探究出几分深意来。惊诧了一众打算看她笑话的学子。

考较过后阿稚大笑不止,阿稚说全部是她胡编乱造的竟也有人信。后来他才知道她原来的图被其他捣乱的学子换成了一只大乌龟图。二人一起笑得开怀,逃了学在盛京最大的酒馆大醉整整一日方才回了两仪学宫。

她带着酒意说,总有一天要去城头最高处,布一个世间最大的阵,让其他人无阵可布。年华当时只当是醉话,却不想她竟真的去做了。

“知你者谓你心忧,不知者谓你何求。阿稚,你才是真正的寂寞千秋啊,哈哈哈哈哈。。。。。。。”

年华不住地笑,开怀地笑,肆无忌惮地笑。

弄梅馆画地为牢大半生的年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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