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 (第1/4页)

孟筠大急,拉着皇上的衣袖,好一顿恳求。皇上却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摇头不语。 孟筠无奈,只好暂且放弃,心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迂回包操、徐徐进言。 皇上看了她的模样,觉得可爱之极,半晌,感叹道:“钲儿竟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也是痴人一个啊!”长长一叹,突然穿过了记忆的通道,想起了雅矜。想起自己从六岁便把凌钲送出了宫,一直也没有关注过,时至今日,竟然让凌钲的侧妃占据了雅矜的位置,不由也有些羞愧。幸好今日这封信却打消了顾虑。知道儿子和孟筠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内心深处的负罪感在一点一点消散,对儿子满腹的嫉恨也不知不觉淡去很多。 让儿子迎娶寡妇,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应允的,倒是觉得儿子满腹才华,就此闲置未免可惜,不仅活动了心思,寻思着或者可以赋予儿子某些权限,尤其是商事方面的权限。 “的确!只要不涉兵事……”皇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由暗自点头。正深思间,便听孟筠迟疑着轻问道:“我听说……雅妃娘娘擅琴也擅画?” 皇上一怔,随即问道:“朕赐给你的画,你看了吗?” 孟筠红了脸道:“那时、那时……宁王重伤,我便让人封进密室了!”忽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凌丰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道:“筠儿!为我弹一曲《雨思》!” 孟筠点头答应了,恭敬地弹琴。 凌丰涯听着这悲伤又熟悉的旋律,一阵感伤,轻抚孟筠的头发道:“筠儿早点休息,朕要出去走走!”转身走出了芷芸宫。 出了芷芸宫,凌丰涯沿着中檀湖,信步向琴谰宫走去。自从娶了孟筠,他整付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讨好孟筠上,已经许久没有想起雅矜了,适才听了曲子,却忽然动了念头,打算到丹青阁去看看雅矜。 一个清雅的小阁楼上,四处都挂着雅矜的画像。凌丰涯沿着画像走了一圈,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便清晰地一一在头脑里呈现。 东首靠窗的第一幅画像上,雅矜还是未出阁的闺女装束,俏脸微扬,露出一个俏皮可爱之极的表情,一双明澈而略带惊讶的眼睛画得生动灵活、惹人注目。 这是他在二十七年前画下的画像。 那天,是正月十四,正是他带着一群心腹谋臣铲除权将的日子;也是席广庭救他性命的日子。第二天,便是一年一度的琴韵会。席广庭爱琴,便提出想到琴韵会上看看。 凌丰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本身也喜欢琴,便约定了第二天,大家穿了便服一起去。 琴韵会上,来自陆府的雅矜小姐技惊四座。弹完曲子,不知为何,竹帘的悬挂线忽然断了。竹帘掉落下来,雅矜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便退下了,但就是这一眼,他便再也忘不了她。当天晚上返回宫里,提笔就画下了这幅画像。 可惜,当天夜里,雅矜便失踪了,所以,他带着伤感又画下了几幅充满思念的画像。 一年后,雅矜回来了。他到陆府看她,发现她不但容色绝秀、琴艺出众,心性也十分温婉,更发现了雅矜身负血海深仇,便一口答应替她全家翻案。当夜回宫,他辗转难眠,便举笔画下了筵席上聪颖灵巧的雅矜。 不久之后,在他三十岁生日那天,雅矜正式入宫了,一年后,诞下了凌钲,被封为一品妃。 入宫五年,雅矜很少笑,却也不会更多地哭泣,一直是冷淡而波澜不惊的模样。因此,这五年中,留在画像上的雅矜,便多是一个端庄宁和、平静高洁的皇妃形象。 直到后来,为了哄雅矜高兴,凌丰涯在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找茬把雅矜的仇家投入了大狱,通过“严刑”取得了口供,终于为姚大人恢复了官声、“*昭雪”。雅矜感动万分,露出了一个充满感激的温柔的笑容道:“我哥哥曾经动用了一切关系去收集凭证,只是年深月久,已经无法找到。今日得皇上平冤,雅矜死而无憾!”至此,对他的态度便亲善了许多。 他心花怒放,便把一个一个笑容都画在了纸上。 然后、然后……凌丰涯忽然在一副画像上站定了脚步。画像上带着点点血迹,那是……凌丰涯忽然心中一痛。 …… 那天晚上,携了雅矜到小楼里,刚给雅矜画好了画像,却听到禀告,展族扰边,情况紧急。他连夜奔赴议政殿商讨军务,待布置完了一切,回到琴谰宫,一抬头,却见阁楼的窗上印出一男一女两个影子,相互依偎,十分亲密。 他又惊又怒,问守卫琴谰宫的侍卫道:“上面是什么人?” 侍卫茫然的抬头,见到影子,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如何进去的。 凌丰涯怒火攻心,迅速调来一拨箭手,团团把小楼围住,才开口道:“爱妃请了朋友,如何也不告诉朕一声?” 窗户里的灯火忽然灭了。 凌丰涯冷笑道:“朕已经调了箭手来招呼朋友,爽快地出来受领吧!” 过了片刻,窗户推开了,雅矜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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