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这不禁叫她有些动摇了先前的判断,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当他露出那副表情的时候,自己居然感到由心底而升起的不安?

“等,等等,如果不是妖魔的话……难道你是仙……是,是哮天犬下凡?!”百里逐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来:或许真的是自己想错了,但他好像也没有否认自己的异类身份嘛,至少,没有承认自己是个人类啊!

“喂,都说了和黑狗没有关系了!”

*

夜幕渐渐降临,随即侵袭而来的还有刺骨的寒意。

月亮只有一个浅浅的影子,湖中的倒影却在湖面漾起涟漪之后很快碎掉,然后又慢慢的,慢慢的重新变得完整。

不知看着那水中月亮的倒影碎了几个回合,百里逐笑终于觉得自己险些要误了大事;与楚四歌这般一闹,耽误了竟有小半日,若再不赶路,恐怕就追不上不朽的脚程了。身边的陷入沉思的男子,狭长眸子一直凝望着泛着微波的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自己无心的一番话,真的戳到了那家伙的软肋:就像她自己,虽然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身材品头论足,可是发一通火也就算了,该怎样还是怎样;可是男人和女人不同,当男人在意一件事情或者有着一样禁忌的时候,底线一旦被触犯,就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侵犯他的人。

湖畔的草地有些潮湿,寒气很重。

她一身短衣,不由抱住了双肩;又扭了扭身子,往树下干燥的地方挪了一挪。

虽说是入了仙籍的修仙人,却也与真正的神仙不同。凡人的血肉之躯无法抵抗饥饿与严寒,受伤会流血,着凉会生病,伤的病的严重了,依然会送掉性命。这一点她自然也不例外。说得明白些,所谓的仙籍,不过是延续了一个凡人的寿命,让这群不老不死的怪物,为了流川大陆的盛世繁华而倾尽一生。

修仙之人有什么资格敌视妖魔呢?又有什么资格去决定妖魔的命运呢?大家都是同样的异类,不过彼此的称呼不同罢了——她永远记得,第一天入沉渊派之时,那个立于流川顶端的男人,这般对所有的同门弟子叮嘱。

幽幽叹了口气,想起那个地方,那些人,心口总会有些莫名的疼痛。

楚四歌察觉到她的不适,起身拾了一些树枝,怀中摸出火折子升起一堆火,才淡淡瞥了眸子,“冷的话靠过来一些也没有关系,如果不害怕我的话……”

“好笑,你嘴里的是虎牙又不是獠牙,装扮很奇怪所幸又没有引起公愤,脸虽然臭但也没有散发出剧毒……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天底下还没有我百里逐笑害怕的东西呢!虽然我是有点讨厌你没错了,但这与害怕是不一样的吧?”她挑起眉毛,一点不客气地喋喋不休还口,不仅在他身边安然坐下,还理所当然将楚四歌往旁边挤了一挤,好让自己围着火堆坐得更舒服,“‘害怕’两个字是多余的啦,混账楚四歌……”

“‘混账’两个字也是多余的。”他回嘴。

“啰嗦。”

看着被金黄色火焰映照着的小脸庞扬起满足的笑容,楚四歌微怔:并不刻意地说,百里逐笑是个样貌极美的女子,神情虽然有时略显冷傲和淡漠,不经意间却还是会流露出各种有趣的表情来。

有趣。

这个词来形容她,倒是真的很贴切。

或许由于年纪小的缘故,她的身材显得瘦弱单薄,楚腰盈盈不堪一握;转念又想,几日来这丫头所作所为之嚣张肆意,之飞扬跋扈,惹了麻烦之泰然自若,老道得简直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不过在年龄这件事上,他好像也没有资格去说别人,楚四歌的嘴角不由浮出一丝苦笑。

“啊,差点忘记了。”少女的一声惊呼令他收回目光。

百里逐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柿饼。或许是因为紧紧贴在胸口的缘故,油纸包被压得很扁,至于里面的柿饼,虽然面目全非,倒似乎还是可以吃的样子。

一日到晚,她还没有吃任何东西。

露出浅浅的笑容,百里逐笑抓起柿饼便往口中送,然而又在注意到身边男子的目光时停止了动作。想了想,她低下头,两手开始掰柿饼,谁料那沾了糖霜的柿饼却是厚实粘质,任她怎般拉扯都无法弄成两半。

“如果想切开来吃的话,用剑不就好了?”见她那副模样,他好意提醒。

“那岂不是让你如愿了?”暗自下定决心这一路绝不会叫这男人看见她的剑,百里逐笑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将柿饼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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