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的?”

百里逐笑不是个笨人,她聪明得连自己都恨这份聪明。

楚四歌不回答,低着头系着腰带,将衣服整理妥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百里逐笑发现,他原本只留到肩膀的发,如今已经长及腰间。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十年,到底是过了很久很久的。

“草芥剑在你手边,如果你想现在在这里杀我,我可以奉陪。”末了,他终于开口。可是这样的回答,根本无法解释百里逐笑提出的问题,他只不过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承认了之前掩饰过的东西——这一次,他真的是在利用她。

她的目光落在随身细剑之上,指尖却没有力气挪动分毫。

“你走吧。”百里逐笑垂了眼,长睫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这一次,她想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在继续了,“今天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起身,暗色衣摆轻扫地面,故作不明,“今天……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铺贴素色纹案的地面上幽幽映出他的影子,修长且匀称。

“很好。”几乎是从牙间挤出这二字来,百里逐笑眯起美目,眼中神情骤然变冷,“楚四歌,你做得很好。”

“多谢夸奖。”

“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我会动手的。”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魔尊的喉头一动,抿唇再也没有说话,他推开门,头也不回生生从她的眼中消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从来不解释,从来不说明。那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在她的世界里来来去去,横行霸道,不知道何时会出现,也不知道何时就消失。不管她曾经如何向神明祈求,许愿,这一次,她想他是真的要消失了。

她抱紧自己,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万象皆不若从前,唯一没有变的,只有自己。

*

沉渊弟子都知,摇光门执事逐笑师叔自尘世回来后便大病一场。

问一同去新晋弟子萧正,他却什么也不说,只道是那金蝉残魂戾气太重,恐是伤了师叔。沉渊弟子大多不信,不知他究竟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一无所知。但逐笑师叔在屋里闭关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掌门云欺风受寒倾夫人胁迫,里里外外威逼利诱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碰一鼻子灰。最后流川侯终是脾气上了来,又怕被夫人家法伺候,左思右想干脆一甩袖子走人,连着几日都赖在沉渊山门,家都不敢回了。

正当云府上下一筹莫展的时候,云家小姐却自己从房里走了出来,气色固然不好,所幸是已经痊愈的样子。依旧月白短衣,依旧细剑贴身,没有人知道这三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所见的,依旧是那个飞扬跋扈的云家大小姐。

至于白逸之出事,她也是几天后才知道的。

离开萧雅所居住的城镇后,百里逐笑便再也没有见过楚四歌,甚至连他的一丝消息都没有听到。在沉渊山,更不会有人谈论魔尊的行踪。

不叛勾玉到底是不见了。明明记得从那魔物处取来时好好的放在腰间,谁料离开那伤心地后,竟再也寻不到宝玉的踪迹——兴许是被楚四歌抱着时落在茶馆里了罢?她这样想着,并没有折回去寻找,失去神力之后,不叛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玉,沉淀着他和她不愉快的记忆,似乎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即便被凡人拾走,也不过是去当铺换几十两雪花银子。

当萧正冒冒失失冲进摇光门屋舍的时候,百里逐笑正在习武场练剑。

她练得是沉渊藏书阁一本古籍上记载的剑法,来去了几遍一招一式倒也能记在心中,只是有几处需得自己领悟的地方,左挥不对,右挥亦不对,进一步不是,退一步亦不是。

被萧正难得的紧张神色惊愕,百里逐笑一个机敏反手上挑,一道剑气凌空而去,劈开了习武场中的立柱,好容易才收了剑势,问道,“发生了什么,如此慌张?莫不是那老狐狸又想出什么戏弄你们的法子来?”

萧正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老狐狸指代得是谁,连连摆了手,“不是掌门,是流颜师叔,他在魔域……受了重伤,掌门说……怕是有性命危险,现在正由三位长老医治……我是听天枢门弟子都在说这件事,想与师父说一声……”

百里逐笑眼角一缩,面上表情不由凝固,祭出草芥剑,匆匆往天枢门屋舍而去。

☆、纵横交错【上】

两日前。魔域黑煞宫。

魔尊楚四歌所居宫殿之所以被称作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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