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地勤员微笑摇头。

看着这张职业化的笑脸,胡一下鼻子突然一酸。

当年许方舟瞒着她出国念书,她也是这样赶到机场,无理取闹外加撒泼耍赖,被保安扣下了,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哭到看热闹的人都不忍心,哭到已经过了安检的许方舟都冲回来。

犹记得当时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保安室里,许方舟用手帮她擦眼,无奈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欣喜:“你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

怕自己要情不自禁落泪了,哪晓得落下的只不过是一挂鼻涕。胡一下吸吸鼻子,慢吞吞转身,一步一步原路返回,任由脑袋里两个小人儿打得正欢。

A:你说你跑这儿来干嘛!

B:……

A:以为自己能如法炮制当年的惊天地泣鬼神?你连飞机的影子都没看到!

B:……

A:为了一个完全不把你当回事的男人放弃香喷喷的爆米花,放弃一部新鲜出炉的电影,放弃另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A嘲弄地笑。

B被打死了……

那秀色可餐的男人估计还在影院痴痴等候——这么想感觉还不赖,起码还能给她点自信,胡一下找到公用电话,凭记忆拨詹亦杨的手机,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自己竟记得他的号码,胡一下不是不惊奇,那端一点起伏都没有的声音,更是令她诧异:“胡一下?”

一直被叫小狐狸,突然从他口中听到真名,她不由一愣,“啊,是,是我。”

“在哪?”

一上来就问这问题,语气还这么冷硬,胡一下一时吱唔不知要怎么回答,詹亦杨也没打算等她开口,径自反问:“机场?”

o_O!!!

胡一下不得不咽口口水压住满腔震惊,眼珠一转,应变能力瞬间就被激发出来:“我现在有点事,要不我们看下午场的吧!”

“不用了。”

胡一下一怔。

“永远不用了。”詹亦杨冷冷补充道。

***

胡一下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初入助理职位时的水深火热,或许,现在的状况比水深火热还要糟糕——

茶水?不用她送了。

加班?没她的份了。

行程?不归她负责了。

文件?不需她过手了。

谈判桌,会议桌,拍卖会,壁球室,健身房,高尔夫球场?不必她陪同了。

胡一下彻底沦落为办公室闲人的某一天,同事旁敲侧击地来问:“我刚听说销售9部的部长想要你回去,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呀?”

她千方百计想要回到销售9部那段日子,确实撺掇过眼镜爷,眼镜爷几个月前就向副总开过口,可这消息直到现在才宣扬开来,胡一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阴险狡诈的某人借悠悠众口向她宣布:爷怒了,要跟小妞你彻底拜了。

很显然,同事和她有着些许类似、却又不尽相同的理解:

“小胡啊,听姐一句,以后别跟许副走这么近,估计就是这风声飘到了詹副总耳朵里,你才混得越来越惨。艾世瑞在亚太的半壁江山都是靠姓詹的打下的,实权全部在他手里,谁也不敢说二话,执行副总、常务副总这些……那都是浮云,总部担心这蛋糕做得太大才破格提拔了许副,利益分歧摆在那儿,你和许副的关系继续这么不明不白下去,詹副总让你回销售9部是小,直接踢你出艾世瑞的话,那就糟了!”

看看同事那张写着复杂情绪的脸,胡一下干笑着站起来:“我去泡杯咖啡。”

在茶水间里,她的小勺子把杯中的咖啡搅拌地飞转起来,配合着她嘴里的念念有词:“不就一场电影嘛,至于么?小气鬼!记仇鬼!别扭鬼!幼稚鬼!”

挥舞小勺子还不够她消气的,胡一下仰头就把咖啡往嘴里灌,结果却是——“啊!!!”——气没消掉,却是狠狠被烫到了。

胡一下终于有活干了——跑医院。

舌头被烫到冒出俩小水泡,遵医嘱吃了两天稀粥,吃到她都变快成一锅粥。

冷静人在香港,她连佐粥的小菜都吃不上,冷静怕她把哈士奇养死,一直把它寄放在邻居家,她也就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了,物质食粮和精神食粮双重缺失的状况下,挨到第三天,胡一下彻底歇菜。

胡一下却觉得自己不是歇菜了,而是疯了——

否则她怎么会总忍不住在停车场、电梯、员工餐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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