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页)

此时后庄深处一座白墙红瓦的房中,却坐着六个人,六人面前都摆着一杯茶,显然已凉了很久,却没有人动过一口。

上首是一个淡青衣袍的俊逸中年人,剑眉朗目,如玉的面容上不见一丝皱纹,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下边依次坐着的是矮身鼠须的平一指、枯骨如骷髅的黄钟公、黑发白面的黑白子、秃头肥胖的秃笔翁和大腹长髯的丹青生。

只听东方不败呵呵一笑,柔声说道:“黄大哥、小黑哥你们四位常年守在这西湖边上,辛苦良多,我们六兄弟一别多年,今日六痴齐聚,本是一件喜事,你们何必对向问天之事耿耿于怀呢?”

他说着伸出洁白、修长的两根手指,在茶杯上贴了贴,侧头笑道:“看,茶都凉了你们都不曾动过一口,记得昔日我们六兄弟把酒言欢、无拘无束,那是何等快意?只因为我做了这个劳什子教主,你们便见外了不成?”

他说得亲切无比,但是黄钟公四人见到昔日这位兄弟,却总得有些怪异之处,似乎他的神情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却又言之不明。

丹青生惯于作画,见了这位六痴中的五哥东方迷,谈笑晏晏、侧首回眸的模样,不期然想起“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词句来,心头不由一寒,暗暗责怪自已,看着五哥怎么会想起前日画的那副仕女图来了?真是荒唐。

东方不败自宫练剑之事,六痴之中只有平一指知道真相,这几位兄弟对东方不败忠心耿耿,而且东方不败昔年刚刚自宫时尚十分自惭,唯恐被人知道,但今时今日他只觉这是一件极幸福、极喜悦的好事情,若不是平一指苦劝他,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恐怕他现在早已将自已变身成女人的伟大理想对他们言明了。

黑白子惭然起身,替东方不败和大哥、二哥换上了新茶,叹息一声,惭愧地道:“教主……”,他一言未尽,迎上东方不败笑盈盈的眼神和遥遥晃动的食指,方改口道:“五弟,三哥惭愧之至啊,当年将任我行囚在此处,我四人自告奋勇前来看管,头几年尚还顺利,神教虽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不忍神教没落下去,因此我们一逼,他便顺水推舟交待了教中秘密”。

黄钟公喟然一叹,说道:“后来本想按你原来的吩咐将他杀死,突然又接到你的命令,要套出他的吸星大法绝学。三弟与我商议,以任我行的性子,若要套问吸星大法,恐怕他决对不会招出,因此我二人定下一计,要三弟偷偷去见他,谎称对他的武学极为痴迷,以助他脱困为条件,求他传授吸星大法。

只可惜那任我行过于机警,始终不肯上当,那时他从我们言语之间隐隐猜出你为了稳定教众,待大小姐极好,便是以任盈盈性命危胁,他也只是一味嘿嘿冷笑,坚不吐露一字。这回向问天强攻梅庄,我迫于无奈,只好下令炸毁地牢,把他淹死在下面了“。

秃笔翁忍不住道:“五弟,你原来的武功便不弱于他,听说你后来得了神教至高无尚的武学宝典,武功大进,吸星大法虽是武林一绝,未必便强过你,何必煞费心思要得到他呢?”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盯着那刚沏的茶杯不答,水涡犹在杯中轻轻转动,他瞧了半晌,忽然说道:“听说那晚向问天、盈盈还有华山剑宗那位吴天德攻击山庄之前,先在庄中警卫住处撒了软骨的迷药,又炸毁了搁放炸药的仓库,造出偌大的声势来,但你四人一退,他们随即也不见踪影了?”

黑白子恭谨地道:“是!我们当时还十分奇怪,他们大张旗鼓而来,怎么忽然就退得无影无踪了?”,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徐徐地道:“不过随后官府便找上门来,我们一时也顾不及去寻他们。待应付了官差,我曾细细询问过被吴天德以刀背击晕的庄丁,他们说那些人攻进来之前,曾亲眼看到山下湖边射到空中两枝烟花火箭”。

东方不败仍是低着头,用两根手指轻轻举着那只翠玉杯子,听了微微点头,沉吟片刻道:“可曾派人去山下察看?”

黑白子道:“我亲自带人去过了,山下长堤上有一道挖过的痕迹,只是掩饰得太过巧妙,这两日清湖的人来人往,辩识不清,我买通了右岸户部侍郎的家仆,才知道前几日那园林中水池突然加宽加深,原本水可及底,昨日突然涨满”。

东方不败眼中精芒一闪,室中五人突然感到空气似乎突然静止了一般,一股无可抵御的压力袭上心头,寒毛都似竖了起来,他们刚刚为之一怔,那种压力又突然消失不见,似乎一切都只是大家的一个错觉。

只有坐在东方不败身旁的平一指,眼尖看到东方不败玉杯中的晃动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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