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这一下,让林采觉得自己态度过分了。韩文亦有同感,便即说道:“不可以让二姊委屈!”

“是啊!”赵美接口:“二姊本来就长得姿容绝世,就算毛延寿画得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听韩、赵二人这样说,林采就有话也只好咽回去了。

傅婆婆办事很勤快,受了毛延寿的委托。当天就一一说到。二十四个人收了十九份礼,汇齐了亲自送到毛家,交代清楚。

“辛苦,辛苦!”毛延寿转脸说道:“徒儿,你把名单拿来,对一对看,倒是哪五个人不卖帐?”

等他的徒弟杨必显将名单一时,第一个就发觉昭君未曾送礼。

“话我可替你说到了。”傅婆婆特意声明:“也劝了她了,无奈她一毛不拔,我亦不能勉强她。”

“她敢一毛不拔?”毛延寿冷笑:“明天看我拔她的毛!”

“那是你自己的事!毛司务,我可要告辞了。”

这是提醒他应该分配自己该得的一份。毛延寿不敢怠慢,丢下名单,将傅婆婆打发走了,余怒依然不息。

“别的都还罢了,只不过自觉生得丑,就笔下帮她的忙,也好不到那里去,索性省了这份礼。唯独这王昭君恶,自恃‘秭归第一美人’,一毛不拔!哼,”毛延寿咬牙切齿地说:“徒儿,你看为师的手段,不把她打入冷宫,万劫不复,我把毛字倒过来写。”

“师父,”杨必显劝慰着说:“也许是在筹措一份重礼,时间上来不及。师父倒不宜造次行事。”

毛延寿想了一下,深深点头,“言之有理!”他说:“明天见机行事。” 王昭君 》》 王昭君 04

王昭君 04

拈阄第一个拈到,画却不必第一个先画。昭君为了众目所集,不免难堪,直到近午时分,方到掖庭大厅。

其时毛延寿刚替一个叫孟玉的画好像。本来是平庸的姿色,只为送了一份重礼,毛延寿着意描写,眼睛小了改大,眉毛粗了改细,嘴唇厚了改薄,却又配搭得十分匀称。因而连孟玉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怎么样?”毛延寿指着画幅,得意地问。

“太好了!毛司务,画得真好。”孟玉喜逐颜开,笑得眼睛咪成两条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应该说,我是你的重生父母。”

“重生父母?”孟玉愕然,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丹青古‘画’!孟玉,我给了你一张漂亮脸蛋儿,岂不是你的重生父母?”

“啐!”孟玉恼了,沉下脸来骂道:“狗嘴出不了象牙!真该拔你的毛。”

毛延寿嘴皮子一向刻薄,而脸皮很厚。挨了骂,依然不以为意。抬眼一看,发现昭君,随即呼名招手,让她对面坐下。

毛延寿双目灼灼地端详了半天,翘着大姆指说:“名不虚传,果然是罕见的国色。”

昭君记着林采的告诫:“谦受益,满招损”,随即欠一欠身子答说:“谬奖,不敢当。”

“当之无愧!依我看,岂仅秭归第一,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毛司务在取笑了。”

“奉旨画像,何敢玩笑?”毛延寿突然一本正经地,“请把头抬起来些。”

“是!”

“略带些笑容。”

昭君放松了脸上的肌肉,唇角微绽,随即出现了极自然的微笑。毛延寿聚精会神地凝视了一会,方始在绢上着墨。

“老夫画人先画鼻,”他一面画,一面朗声说道:“天子看人先看图。”

这话让林采听到了,不免替昭君担心。因为这是暗示他的笔底,可以决定昭君的荣辱。图像不佳,天子就不必看人了!

“总算完工了!王昭君,你看!”

听他的话,昭君便有意外之感,居然肯以图相示,倒要细看一看。等他将图倒转过来时,意外之感更甚,不由得喜滋滋回头招一招手:“大姊,你们来看。”

二姊妹一齐奔到昭君身后,四双眼睛,都为毛延寿的画笔所吸引住了。绢本上的昭君,丰神绝世,栩栩如生;尤其是扑人有股生动秀逸之气,是画家之画,非匠人之笔。

“二妹,你该谢谢毛司务才是!”

“是!”昭君心诚悦服地盈盈下拜:“多谢毛司务彩笔传神。”

“岂敢,岂敢!”毛延寿还着礼说:“这是老夫生平得意之作。一呈御览,必蒙宠召。可喜,可贺!”

昭君不便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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