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我想只有就地取材了!”毛延寿说。

“何谓就地取材?”

“召集藁街上的富户,看有什么精金美玉,奇珍异宝,暂时借来一用,随后补偿。”

“不行,藁街上的情形,我很清楚。”胡里图摇摇头,“若说藁街上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怕就是一个乌娜诺。”

这是戏言,但生心里邪的毛延寿却有歪脑筋可动,盘算了一会,脸上浮起了得意的笑容。

“怎么?老毛!”胡里图不解地:“你笑得好玄。”

“你说乌娜诺是奇珍异宝,这话一点不错。我听说她生具异香,但只有在枕席之间,香气才会发露。倘或她肯牺牲色相,能让石相爷真个消魂,又何事不可商量?”

“这个办法,”胡里图有些茫然:“行吗?”

“一定行,”毛延寿说:“事不宜迟,今天就布置起来。只请石相爷一个,备酒只要乌娜诺一个人。”

胡里图考虑了好一会说:“试倒不妨试一试。不过先得跟乌娜诺说好。这件事如果她不愿,固无从谈起,就稍微有点勉强,亦不会有好结果。”

“诚然!所以胡将军,你必得设法说服她。据我所知,乌娜诺吃软不吃硬,喜欢戴高帽,最好你降尊纡贵,亲自登门去求。”

“言之有理,我此刻就去。”胡里图矍然而起。

“你请!”毛延寿安坐不动:“我在这里静候好音。”

胡儿亦很讲究尊卑长幼,所以藁街上最受尊敬的是,一个年逾八旬,在中国待了五十几年的琴工。胡里图每到长安,不去藁街则已,一去总是先访那老琴工。唯独这一次例外,直接便来到乌娜诺所经营的酒家。

例外还不止于此。一进门便朝上顿首,这是有求于主人的隆重礼节,以致所有在那里饮酒作乐的胡儿,无不诧异莫名。乌娜诺则是困惑多于一切,只俯在一边,有如待罪的样子。

“请大家散一散!”胡里图的从人高声说道:“胡将军与主人有正事商议。”

听这一说,酒客们逡巡各散。乌娜诺到此时方始问说:“胡将军何故如此?逾分的举动,震惊世俗了。”

“我是为所有呼韩邪的族人来求姑娘。务必请姑娘许我所请。”

就此时又来了一拨酒客,见是胡里图在座,有的退了出去,有的索性走来问讯致敬。看来此处竟无法深谈。

于是胡里图问道:“姑娘可能暂抽身片刻,随我到宾馆。

我有要紧话奉告。”

乌娜诺有点踌躇,一则无人看店,再则怕惹起闲话。想一想说:“后面有间屋子还算僻静,就怕有人闯进来,不妨请胡将军带来的弟兄们挡一挡。”

“这也可以。请引路。”

于是乌娜诺带着胡里图到她卧室。入门便隐隐闻到一种似兰似麝,莫可名状的异香,不觉心头一荡,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摄心神。

“胡将军,有话请吩咐。”

“久闻姑娘深明大义。”胡里图将想好的话,念书似地背了出来:“如今有个难题,要靠你的大力。”

“汉家以昭君许婚单于,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如今汉家天子虽已应允照婚约行事,其实心中不愿,有所刁难,开来一张贡礼单子,是我们力量所万万及不到的,倘或拒绝,便将失和,说不定大兴兵戎。如今要请姑娘救一救呼韩邪的族人。”

听到这话,乌娜诺顿觉双肩沉重,负荷不胜。但勇气还是有的。“胡将军,”她说:“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做。”

“做你一定做得到,就怕你不愿意。”

听这么一说,乌娜诺不免狐疑,不过话已说出口,她亦不愿更改,只说:“请胡将军说来听。”

“是这样,”胡里图放松了声音:“此事的关键,全在中书令石显一个人身上。只要他肯帮忙,自然无事。如今就是要你设法,能劝得他肯帮忙。”

“喔!”乌娜诺沉着地问:“我能有什么法子?”

问到这话,胡里图有些碍口,答语就有些结结巴巴了,“我想请石中书来赴宴,只请他一个人,另外要请人劝他的酒,也是一个人。就是,就是姑娘你。”

乌娜诺完全明白了,是不是能答应还待考虑。不过有句话非得先确实求证不可。她想了一下,含蓄地问:“都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

“对了!”难出口的话已经出了口,以后就容易了,所以胡里图答得很快:“如果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那些关系重要的话,怎么会有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