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罗瑞卿把妻子抱得更紧一些,他把头附在妻子的耳边,轻声说道:“亲爱的治平,我早就爱上你了,我爱你的纯洁、真诚,我渴望着同你结为终身伴侣,共享幸福,共度忧患……”

这对患难中的情侣呀,在这新婚的幸福时刻,该有多少的知心的话儿要讲啊!

伙房送晚饭来了,有小米饭和特地炖的一碗鸡汤。这是总务处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晚饭。

他们坐在了饭桌旁。罗瑞卿将鸡肫夹到了郝治平碗内,对妻子说:“这个最好吃,你吃了吧。”

“最好吃你怎么不吃?”

郝治平又将它夹回了丈夫的碗里。

两人谁心里也明白,在这艰苦的环境里,平时常吃的是黑豆,小米算是细粮,青黄不接时就吃糠,为了便于下咽,糠里就掺一点柿子。没有青菜,只能吃野菜、树叶,盐水煮土豆就是最好的菜。

让来让去,最后罗瑞卿将鸡肫一分为二,一人吃一半。

“这下平等了吧?”

这对幸福的人相视而笑了……

从此,罗家吃鸡,鸡肫总是剖成两半,他俩各吃一半。

1942年初。太行山区辽县麻田村。

1941年至1942年,是敌后人民抗日战争最困难的时期。日本侵略者为了把中国变成它进行太平洋战争的后方基地,在中国占领区残酷地进行殖民统治和经济掠夺,并且集中日、伪军反复“扫荡”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罗瑞卿率抗大一进入敌后,便经常碰到反“扫荡”。到1941年之后,这种斗争就来得更加频繁了。为了适应频繁的反“扫荡”的需要,野战政治部机关也军事化了,共编为第四、第五两个连队。已分配到政治部秘书处的郝治平任四连指导员。

1 月,郝治平分娩刚刚十一天,便赶上了反“反荡”。部队开始转移了。

孩子被放进一个垫了小棉垫的木筐,盖上小棉被,由通信员背着走。

这一天,风雪弥漫,滴水成冰。郝治平的头发、眉毛都结上了霜花。她十分想看看女儿,但部队在转移,沿途又无处可以避风。

罗瑞卿也十分担心女儿的处境。他解开马褡子上的一块油布,盖在木筐上面,然后,又策马去指挥部队和机关的反“扫荡”战斗。他不时地回头望望。在当时,一块油布就是罗瑞卿作为父亲能够给予孩子的最好的礼物了。

天亮后,敌机开始轰炸。通信员避人一个窑洞,刚把木筐卸下,一颗炸弹把窑洞震塌,通信员赶忙把木筐从土中扒出来。

“我的孩子!”郝治平的心揪紧了。这时敌机飞走了。部队又继续前进,郝治平心急如焚,但仍然没有机会看看,就又上路了。

傍晚时分,部队在一个小村庄停下宿营。郝治平赶紧同通信员把木筐抬进了房东的屋内。一放下木筐,郝治平就赶忙掀开小棉被。一看,她的心都凉了。只见这个刚出世十一天的婴儿浸在屎尿中,冻得皮肤青紫,连哭声都没有了,通讯员急得直搓手,郝治平颓然坐在了炕沿上。

房东大娘走进屋内,她一看,老泪纵横:“这真是作孽呀!这帮天杀的日本鬼子。”

老人家一边抹泪,一边把孩子抱起来,放在怀中,细细地看着,说:“别急,我来试一试吧。”

说着,她把孩子放在炕上,用手一遍一遍地周身按摩起来。

郝治平双手按着胸口,紧张地看着老大娘的手,看着孩子的铁青的小脸。

许久,“哇——”孩子才哭出声儿来了。

郝治平跪在炕上,紧紧地把孩子抱在怀中,拉着老大娘的手,泣不成声。

房东大娘已经知道了治平产后十一天就在冰天雪地里奔波了,她心疼地抚摸着郝治平的冰冷的手,说:“闺女,身子骨要紧,赶紧躺下,大娘这就熬汤去,喝了暖暖身子。”

老人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下炕去烧火熬汤。

郝治平躺在炕上,拍打着孩子。她想到,孩子是得救了,但反“扫荡”

斗争日趋严峻,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在身边了。

于是,第二天,她将孩子寄养在辽县麻田村一户老乡家里。孩子的奶娘抱着孩子,对郝治平说,孩子是在桐峪出生的,又在麻田找到安身处,就给她起名叫“峪田”吧。

郝治平含泪点点头,吻了吻孩子,谢过老乡,又随部队踏上了艰苦的征途。

1942年5 月。

日军的“扫荡”更加疯狂了。他们组织了两万五千人,兵分七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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