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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后,涛子猛然道:“嫂子,妈妈死了,你就是我的娘呢!”嫂子也会因此怔住,然后又问:“涛子,爸爸妈妈要真是嫂子克死的,你恨嫂子吗?”涛子大摇其头:“嫂子,我根本就不信那邪说!”嫂子固执地说:“嫂子是说,假设是真的呢!”涛子便垂下眼皮,咕哝道:“嫂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的!”涛子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袒护嫂子,莫名其妙地,无缘无故地,无怨无悔地袒护!

晚上歇凉,嫂子不方便到院子睡,涛子便替嫂子搬三条长凳,搁了凉板,让嫂子在卧室吹着电扇睡凉板上。他编的凉板又软又结实,哥哥回来,两人睡上去,也没折断一块篾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苞谷在土里终于成熟了,嫂子的肚子也挺到了特别大,终于不堪重负,要卸掉包袱了。

江家,虽然先失去了父亲,接着又失去了母亲,但他们终将有所收获,收获庄稼,收获后辈,也收获某种心理的成熟!老天虽然不公平,但还没不公平到连这点收获都剥夺。日子平淡而宁静地过,有些能感动别人并感动自己的细节,像正午的时光,在鼾声中悄悄地流逝。

亲亲的嫂子 第一卷 白虎克命 第六章 嫂子生产

收苞谷了。

连续两天,涛子像上足发条的钟表,一刻也没停过。

涛子睡在院子里,睡的是凉棍。凉棍睡上去凉快,但很硌人,所以他宁肯编一张凉板给嫂子和哥哥睡。涛子睡在凉棍上,不到五点钟就醒了,他数着天上稀少的星星,以为要下雨,连忙翻身爬起来,收了凉棍,打扫了堂屋,打量了一下那堆如山的金黄的苞谷,相了相空地的宽窄,背了背篓,担了箩筐,悄然消失在了朦胧的晨光里。

不时惊起的几声狗叫,喔喔的鸡鸣,轻轻地扣击着清溪村的黎明。涛子钻进苞谷地里,脸被苞谷叶子割得生生地痛,头发和衣服被湿重的露水打湿。他看了看天色,庆幸着,今早怎么着也能收完全部苞谷了。

往家里运了两次苞谷之后,桥梁工地上的大灯暗淡了下去,天色渐渐地亮了。涛子收了工,他背上背了一背篓苞谷,肩上挑了一担苞谷,步子还迈得很轻松。一个起早的大爷碰见了他,吃了一惊:“涛子,这么早啊?一个人?”

涛子点点头,停下来歇口气。大爷又问:“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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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子默默地摇摇头:“哥哥整天在工地上,晚上还加班到深夜,他太累!”

大爷便感慨:“多好的孩子!我家那个小子还挺在凉席上煎煎饼呢,别说干活,就是喊起来吃早饭,他也起不了这个早啊!”

涛子知道大爷的孙子江川,和自己一个班,矮自己一个头,期末考试比自己少三百分。

“大爷,我回家给哥哥做饭去了,不陪你玩了,呵呵!”涛子背起背篓,挑了担子,甩手走了。

大爷还在后面喊:“涛子,一次别弄那么多,压坏了身子长不高!”

接着便有另一个声音问:“大爷,喊什么呢?”

大爷便嚷:“喊涛子,还能喊谁?”

“你说刚才过去的是涛子?”

“可不是!”

“我的天!背一背还挑一担,他比我们大人都强啊!”

涛子听惯了表扬,对人们的赞誉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想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这么卖力气,尤其是在讨好嫂子方面卖足了力气?他问自己,我喜欢嫂子?那是当然,嫂子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良又和蔼,我能不喜欢吗?我把嫂子当娘亲?那是当然,妈没了,嫂子就是自己的娘!我难道就不是怕下期开学时,嫂子胡乱一个借口,就让我辍学了?那不可能!嫂子是菩萨心肠,怎么可能像后娘!

涛子胡思乱想着,就到了自己家。他且不去把苞谷倒在堂屋里,先去厨房,洗锅,淘米,做饭,饭上还蒸了晚上没吃完的螃蟹。他怕天太热,炸螃蟹放一晚会变质,便用塑料袋密封了,沉到水缸里保鲜。早上取出来时,螃蟹还鲜鲜的。做好饭,又煮猪食,煮好猪食,他又出工了,一直到收完那块土的全部苞谷才回家吃早饭。

这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但对于涛子来说,却是一个极考验体力,考验意志,考验毅力的早晨。连续三个早晨,他挺过来了,以坚强的意志,顽强的毅力,强悍的体魄。他站在院子里,迎接着生活的朝阳冉冉升起,心里有一种全新的感受,觉得自己长大了,就算哪一天自己生命的海洋里再掀起不测的海啸,他的生命的航船也能经受住严峻的考验。

早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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