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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说打趣的话儿,只听阶砌下石碑边,一人高声道:“好贼狗**的,看戏徒躁脾,休要太惹人厌了。再迟一会,两个忘八**的,也不知该谁肉疼哩。”谭绍闻吃了一惊,向夏逢若道:“不成戏,咱走罢。”夏逢若道:“也罢。这底下也不过是白马将军解围,也没啥看头。咱就走。”那石碑边发话的人,口中兀自不休歇。谭、夏二人,只装不曾听见,一拉一扯,走出庙去。

有诗单讲妇女看戏,招侮惹羞,个个都是自龋诗曰:

掠鬓匀腮逞艳姿,骊山逐队赛诸姨;

若教嫫母群相偶,那得有人怒偃师。

又有诗警少年幼学,不可物色少艾,品评娇娃,恐开浮薄之渐,惹出祸来。诗曰:

邂逅相逢本越秦,为何流盼口津津?

洛神有赋终传笑,唯许三闾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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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巫翠姐庙中被物色 王春宇楼下说姻缘

原来戏台会场,士大夫子弟,本为人所瞩目,何况绍闻是潘安美貌;闺阁中娇妍,本为人所流盼,况且鲁姜氏是文君新寡。所以有家教的少年学生,只叫他静守学规;闺中妇女,只叫他不出中门。若说是众人皆到之地,何苦太为迂执?其实幼学、少妇赶会看场,弄出的事体,其丑声臭闻,还有不可尽言的。这绍闻听了夏鼎之言,在姜氏面前露出轻薄,遭旁观人当面斥骂,本是自龋且说二人出了庙门,夏逢若道:“一宗好事,偏偏撞见这个晦气。这东西姓赵,名子叫碰儿,外号叫打路鬼,专一吃醉了殴街骂巷。不必惹他。咱且到蔡胡子油果铺里,商量个事儿。”

二人进了铺内,蔡胡子不在铺中,有一个小孩子看守门户。

一见便问道:“夏大叔是称果子吃呢?”夏逢若道:“是哩。”

那小孩子道:“你欠俺二三年陈账不给俺,又来赊东西哩。”

夏逢若道:“你爹见了我,也不敢说这话。你这小孩子,这样说话不开眼。谭贤弟,你把银子捏出一大块,我到街上换了钱,一五一十清白了它,咱好称他宁果。再叫他烹上壶好茶,吃着商量事儿。这孩子全不胜他爹。”谭绍闻解开瓶口,把包儿展开,捏了两块。夏逢若道:“通是碎的。我爽快多拿几块儿,换了钱来,借我开发果子钱。我还有话说。”一面拣大的拿了七八块,说道:“你且少坐,我去了就来。小丁丑儿,你去取茶去。”夏逢若去不多时,提了两串多钱进的门来,说道:“丁丑儿,你拿过账目来。”夏逢若算了一算,连今再称二斤,前后共该钱七百三十文,如数交与丁丑儿:“夏大叔就少下你的了?小小年纪做生意,全不会说话。我对你爹说,回来打你的嘴!”只以勾账为主,丁丑得了钱,也没啥说的。只说道:“果子是下茶用,还是要包封捎回去呢?”夏逢若道:“拣好的用盘摆一斤,我与客下茶。那一斤包封了,我捎走。”丁丑摆了两盘上好油酥果品,揩抹了两个茶碗,倾了新泡的茶。二人一边吃着,便商量姜氏事体来。

夏逢若道:“贤弟呀,人生做事,不可留下后悔。俗语说:庄稼不照只一季,娶妻不照就是一世。你前边娶的孔宅姑娘,我是知道的。久后再娶不能胜似从前,就是一生的懊恼。你先看这个人何如?”绍闻道:“好,我竟有几分愿意。夏逢若道:“你的门第高,又年轻,难免别无说亲的。若再有人提媒,你休脚踩两家船,这可不是耍的事。”

绍闻未及回言,只见德喜儿牵着一头骡子,进的铺门。说道:“大叔,快回去罢,东街王舅爷从亳州回来,瞧大叔。我听说大叔在瘟神庙看戏,到了庙门,有人说上果子铺来了。我这骑的就是舅爷的骡子,舅爷叫骑了回去。舅爷到了他家,下了行李,脸也没洗,茶也没吃,就到了咱家。如今立等着你哩。”

夏逢若道:“德喜吃个果子。你回去,就说不曾见你大叔,遍地寻不着。”德喜道:“我不吃果子。这话我也不敢说。”谭绍闻道:“当真这话使不的。我往亳州去,你想也是知道的。”

夏逢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你要早听我的话,再不上老张家去,怎的弄出这场笑话儿。”谭绍闻站起来道:“家母舅在家等我,我不回去是万万使不的。”夏逢若道:“拿人家汗巾,这事不见落点的话,你说使的使不的?你若执意等不的话完,你须撇下个质当儿,我才放你走。——你把那银包儿全递与我。”谭绍闻道:“你就拿去。”夏逢若接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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