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露西,”我喊道,“让我进去。”

“不!”她叫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露西,”我说,“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走开!”她说,“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露西,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

她不回答,浴室门后只传出她凌乱的啜泣声。

我试转了一下门把,发现并没有上锁。“我要进来了。”我说。

露西并没有站在淋浴间里,她光着身子坐在瓷砖地上,膝盖抵着下巴,把脸埋进了双掌中。蒸汽渐渐弥漫整间浴室。

看见她如此悲哀地坐在地上,我整个心都碎了,怒气也立即烟消云散。

我在她身旁蹲下。“嘘,露西,”我说,“没事了。”

我伸手摸她,但她像触了电似的闪开。

“走开,”她说,“我不想见你,你走开。”她扭过头,把泪痕斑斑的脸面对着墙壁。

“我不打算走开。”我说。

“你不走,我走!”她说道,同时立刻站起来,但站在她旁边的我马上抓住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便把她紧紧抱住。

“放开我!”她说。

“我不。”

她发出尖叫拼命挣扎,但我不肯松手。我像棵大树般牢牢站着,根部深深扎进地里。她越是推我,我就抱得更紧。

“我不,”我说,“我绝不会让你走。”

她的肌肤如熨斗般发烫,热得叫人难以抓握。

她发出一长声喉音,有如动物在抵抗敌人时所发出的愤怒咆哮,但我仍不为所动。

“让我走!”她喘着气说,在我的搂抱中拼命扭动。她像鳗鱼一样滑溜,可我还是紧抱不放。

我们就这么站在满是蒸汽的浴室里,露西不停地挣扎哭泣,而我始终紧抱住她,直到她哭声渐息,直到我感觉她的身体慢慢松软。最后,她完全静止了,像个初生婴儿般赤条条地被我搂在怀里。

“我可怜的小女孩,”我的嘴埋在她的发间说。“你一直以为你是仙女皇后,对不对?但你不是仙女皇后。难道你不明白吗?你是坦林,你是坦林,而绝不放你走的人是我。”

稍后,当露西完全平静下来时,淋浴间的水也全都冷掉了。我见她已能心平气和说话,便问她打算怎么做那个面具。

“我想重做一个,”她说,“我要把它画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女孩的父母不喜欢这个面具,我就再做一个更写实一点的,不过我认为他们一定会很满意。真希望我打从一开始就能信任自己的设计。”

“是啊,”我说,“我也这么想。”

果然,女孩的父母非常喜欢这个面具。至于已被捣烂的那个,则一直原封不动地摆在地下室的工作台上好几个星期;露西和我都很小心地避免碰到它,两个人皆不想把它丢掉。如果说,第二个面具的色泽不如第一个亮丽,如果说,那些画在女孩脸上的花朵不如原本鲜活,女孩的父母也绝对不会知道其中的差异。

27、贺里斯的信

我写给温德尔?贺里斯的信非常直接。从过去读过的资料,我知道他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自认为是科学上的殉道者。我知道我若想得到他的答复,就必须配合他自封的这个形象。最好还要有点谄媚,我想。要表现出很相信他是个学者,而且很认真看待他的研究。既不能露出被他的手段吓到的样子,也必须小心不能泄露出对他臭名的厌恶。

这封信我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贺里斯先生:

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过去的研究非常感兴趣。身为同样是针对犬科语言领域进行研究的学者,我觉得有许多事必须向你讨教。我有一只名为罗丽的狗,是罗德西亚脊背犬,我已对它进行了好几个月的研究,但得到的成果只有一点点。你能指点我一些诀窍吗?还有,你为何会对这类研究产生兴趣?等你出狱后是否有后续的研究计划?不管你给我什么建议,我都万分感谢。

诚挚的

保罗?艾弗森

出人意料的是,才两个星期,我就收到了回信。当这封信出现我的信箱中,当我看着发信地址赫然是贺里斯被关的那所监狱时,我心中只觉得一阵慌张,纳闷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而当我在看了这封信的内容后,内心的恐惧更深了。

亲爱的保罗?艾弗森:

写信给我的人很多,告诉你,写好话的倒没几个,所以你这封信颇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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