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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龙入室,参拜三缄而禀曰:“弟子擒得野马精,愿投师门下。”三缄传进,野马拜舞毕,长跪座前。三缄曰:“汝愿投吾门中,不可变易初志。”野马曰:“坚如铁石,至死无有变迁。”三缄命之起,转谓蛛龙曰:“三服、蛛虎未见归来,汝速去视之。”蛛龙得命,飞空而去,来至山岭,正值二人已败下风。蛛龙上前与二妖大战数合,奈彼吐气成雾,迷却路径。冲杀无从,暗偕三服、蛛虎逃归庄所,禀之三缄。三缄曰:“二妖如此猖獗,吾必收之。”当念真言,抛去绋子,青黄二气自空飞来,霹雳一声,坠于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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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停云阁谈元伏虎 侍郎院讲义还官

熊、鹿二妖正在洞内喜曰:“今日累战累胜,彼败下风,谅已知吾雄威,可以弹压数百里水怪山精矣。”言之未已,忽见洞外一黄面赤须,一青面赤须者,手持黑索,向洞抛入。二妖方欲出门,早被黑索捆束,凭空提出洞门,昏懵无知,坠于村内。见一道长上坐,疾声詈曰:“尔以熊、鹿畜身,稍能化作人形,胡不在洞静炼尔道,反在此山扰害村人?今日被吾所擒,尔有何说?”詈已,遂命狐惑捧出斩妖仙剑,电光直射二妖之顶。二妖俯首座前日:“仙官赦宥,从今不敢出此山外,扰乱人间。祈开一线慈悲,感戴不荆”三缄曰:“尔愿潜形,须要坚定心肠,如背吾后又生歹意,二次擒着,断不汝饶。”熊、鹿二妖只是叩头。三缄见其不拜门墙,知彼兽心未化,遣之而去。

师徒辞了老叟,复向前行。约走旬余,将近衡山地界。三缄谓狐疑曰:“是地已见衡山高插云头,师欲于此稍息鞍马,不知可有寺观否,尔去访之。”狐疑诺,来至村郭,极目四顾,并无行人往来,仅一小小童儿,身伏犊背,牧于田畔。狐疑遥而问曰:“牧犊小哥,是地何名?”不应。问之再三,亦不应。

近前细视,已入梦中矣。狐疑拍颈呼之,牧童突寤,惊而言曰:“打虎,打虎!”狐疑曰:“虎在何地?”牧童以手擦目,谛视良久,不语不言。狐疑曰:“尔何卧于犊背?如犊奔走,岂不跌死乎?”牧童曰:“吾家门外,时夜卧一猛虎。阿爷嘱家人勿寝,恐虎破门入室,梦中为彼所噬,是以有误清睡。今被睡魔缠之耳。”狐疑曰:“此虎,从伺地来耶?”牧童曰:“吾语传言,是方停云阁,不知创自何代。阁内间有虎卧之形,村人亦常见其出人,而其中又无甚踪迹,未识此虎究在是阁何地而居。”狐疑曰:“岂有虎居阁内而不见其形影乎?”牧童曰:“吾等常牧于阁之前后,每入阁玩耍,见一白发老道,须眉古怪,甚属怕人。幸彼时坐东廊,见吾辈入阁喧哗,反归净室。

好事者傍隙偷窥,彼仍独坐室中,无他异处。或有时入阁,则老道不见。总之若隐若现,去来无常焉。“狐疑曰:”阁在何所,尔其导吾观之。“牧童曰:”尔欲往观,吾归吾家,正由是阁耳。“狐疑曰:”尔将归乎?“牧童曰:”吾昨夜畏虎,未曾入榻。今日早归早卧,方能补昨夜未卧之功。“言已,驱犊前去,狐疑后行。行不过二里之遥,牧童向狐疑指曰:”前面茂林深处,即停云阁也。“指后,牧童斜由左归。

狐疑缓向阁行,刚到阁前,层层石级,苔藓满地,嫩绿如蕉。狐疑拾级直上,已入阁门。门外绿竹千竿,两旁老松千头,马髭疏疏,龙鳞齿齿,微风过去,涛声四起,有若泉流。阁内紫薇数株,叶密枝繁,花开正盛。左右两廊相对,当中一亭高耸。狐疑直到亭内,缘梯而升,约三四层,别无所见,惟首层一榻眠一老道,鼾声如雷。狐疑心恐惊之,悄然复下,又于廊之左右穿堂入室,玩赏一周。意欲再为盘桓,恐师冀望,忙忙迫迫由原径而回。

三缄曰:“命尔寻访寺观,可有之乎?”狐疑曰:“历此二三里许,有停云阁焉。”三缄喜曰:“阁名停云,正吾师徒停足之所。”遂命狐疑前导,师徒陆续而来,竟入阁中。

是夜,三缄谓诸弟子曰:“汝等同师云游,沿路除怪收妖,无时或暇,而于大道未尝一传。今居此间,雅致幽深,是传道地也。吾于明日讲究道旨,汝等各整精神,尽心听之。深者得深,浅者得浅,由此而造,自能自成。”诸弟子曰:“承师不弃非类,收于门下,如得一二大道,能成不朽之身,师德不敢忘也。”果于次早,三缄整衣高坐,诸门人排列两旁,屏息静立。

三缄曰:“大道非他,乃天地自然之道也。欲入虚无之道,先敦伦常之理,如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克尽其所当为者,而后伦常之道得,乃可称为有道之人。以有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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