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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长,几乎要拖到腰那里去了。秋月梳着,梳着,眼圈已经红了起来,胡大人说:“你哭了?”

秋月有些慌乱,她说:“没呢,我为什么要哭?”

胡大人托住她的下巴,说:“你不说实话,你明明是哭了。”

秋月把胡大人的手轻轻推开,她说:“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你可以走了。”

胡大人心里明白,从肉体上说,他虽然得到了眼前这个女人,但女人的用情他早已经看出来了,她完全是在应付自己,或者说只是看重他袋子里的银子,他说:“我是得到你了,但是我还没得到你的心。你的心你还没交给我。”

秋月见胡大人这样说,心里觉得胡大人有点可笑,她一根一根往头上插着发扣和簪子,嘴上说:“一个*的心能值什么钱,你得到她的身子就行了,你要她的心干什么?”

秋月没有说错,按照常理,嫖客和*之间的关系纯粹就是一种金钱和肉体的交易,你钱给我,我的身体给你,公平合理,谁也不欠谁的,谁也没有占了谁的便宜。至于嫖客和*之间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大都是一些无聊文人胡编乱造出来骗人的,没有事实根据和故事出处。胡大人当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秋月的“真心”,这一点他心里是太有数了,但他知道秋月对自己的突然转变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就很想知道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他问秋月说她的“真心”是不是被哪个小男人给偷去了?能不能够给收回来,送给他好了。秋月在心里哼了一句说,你配吗?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我的真心的。她本来打算敷衍一下胡大人就行了,没想胡大人却认真了起来,又问着:“说呀,你那心是不是让哪个男人给偷去了?”

秋月经不住他的纠缠,想了想还是说了,她幽幽地说:“是,当然是让人给偷去了。”

胡大人说:“他是谁呀?”

秋月说:“他是谁有什么重要?反正我的心已经让他给偷走了就是了,你何必要去管那么多?”

胡大人说:“你等着,我要把你那颗被偷去的心给抢回来!”

秋月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说,就凭你那副熊样,你抢得走我的心吗?赶紧别在这里恶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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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铁路经过达奇弗赖特后,已经接近内华达的顶峰。1866年春天,在美国西部铁路工程开工三年以后,中央太平洋铁路到达了高山地带的第一个主要前哨地点——分水岭。这是一个扶壁状的岩石,在它底层的周围,阿美利加河咆哮着穿过一千英尺深的峡谷奔流而去。这里没有迂回道路可循,唯一的通道就是越过一个由大石块和角石构成的半圆形横梁,用箩筐把劳工一个个吊下岩去,他们悬空凿石、钻眼,然后顺着绳索赶紧攀登上来,炸药随后就在他们身子底下爆炸,没等硝烟散去,又继续下去凿石钻眼,准备下一轮的爆破。这样,他们一厘米一厘米地在悬崖边沿开辟出一条岩石道,使其宽度足以供人行走和火车通过,最后能够铺上八英尺宽的枕木。随着筑路队伍不断向前推进,工程列车紧紧跟随在后,车道极其狭窄,整台工程火车简直如在空中行驶了。由于这些工作都太危险了,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有死人,胆小爱命的白人是不敢去做的,但再危险的工作总得要有人去做,逃不掉的依然是中国的劳工。研究表明,金鱼的记忆能力是极差的,不到三秒钟,它几乎就把前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中国劳工就像是一群没有记忆能力的金鱼,明明前方是死路一条,却前赴后继,甘愿一个个成了异乡鬼。

整个夏天,来自萨克门拉托的汽车和带篷的马车吱吱嘎嘎地穿过河谷,运来了更多的中国劳工,他们经过艰苦跋涉走到铁路的尽头,越过峡谷和花岗石悬岩,散布在方圆约四十英里的地方。夜里,中国劳工营地的篝火映照天空,白天燃烧树木的浓烟,和炸药的黑雾在高山区的蓝色天空中飘浮弥漫着。铁路公司四老板之一的查尔斯?克罗克在写给内华达州康斯托克?洛德的《金山新闻》的编辑的信中,非常乐观地说:“筑路工程正努力向前推进,在1867年秋,我将乘火车经过特鲁基草地和你相见,然后再去萨克拉门托,全程只要七小时。”

但是,克罗克的估计几乎推迟了一年才实现。因为筑路大军进入高山地区后,进展速度下降了,工程部的纪录表明,有时要用三百名工人花十天时间才能开辟和掘进一英里的路面,然后要填平路基。这项工程需要更大的施工队,而且要费几个星期甚至于几个月的时间。一码一码的泥土和岩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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