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刹那间,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几个一直跟着雪梅流口水的小子和小丫头同情的看了雪梅一眼,撒腿就跑,雪梅连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喊住。

饶氏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走到院门口看,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

“奶,中午的酱菜可好吃了。我娘和我说,这是奶的手艺,也就只有奶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酱菜,县里酒楼的大厨也没我奶做的酱菜好吃。奶怎么不多做些,送到县里酒楼里卖?”雪梅笑眯眯的,一口一个奶,似乎没有看到饶氏那比锅底还要黑的脸。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抬脚难踢癞皮狗。不管是性格多么恶劣的人,面对着一个笑着和你说话的人,心里满肚子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

饶氏就是这样,腻歪坏了。有心想骂雪梅两句,可是她还是个病人骂了她别人定会嘲笑自己;若是不骂她,一口一个奶叫的好生心烦。

雪梅只当没看到,笑眯眯的去挽饶氏的胳膊,饶氏甩了两甩没甩掉,只好气呼呼的被她挽着。

“我娘和我说,打小起奶是最疼我的,从小就抱个没够。”雪梅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饶氏的脸色,见到她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急忙又说了下一句,“我娘还说,奶是村子里待儿媳妇最和善的,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儿媳妇羡慕我娘呢。”

饶氏听到这话,被触到了心头的痒处。刘家是从富贵根儿里过来的人家,奉行的家教也是以前李尚书家学习过来的,她自诩是村子里一等一有规矩的人。刘家从来不打儿媳妇,更不虐待。虽然说骂儿媳妇几句,可是哪家的婆婆不骂儿媳妇呢?所以,刘家在村子里算得上顶好顶好的婆家了。

“那是,你娘能嫁到老刘家,那是几辈子休来的福气。”饶氏仰着头,鼻孔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雪梅暗自抚额,还真是不经夸啊?只夸了一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正准备再接再厉的说几句,使劲的夸夸饶氏,好和她搞好关系,却听到东厢房门的吱呀一声被打开。

芳兰站在屋门口,一手开着门一手将耳边的碎发往后抿,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却又攸乎不见,软语轻柔的说道:“雪梅的身体好了?都能来送食盒了?太好了,我有一个花样子不会裁,雪梅来帮我看看。大母,您不会和我抢雪梅吗?”

说着话便轻快的从门边跑了过来,扯着饶氏的袖子轻轻的摇晃。

饶氏最是吃不得她这一套,被她晃了几晃便举手投降,满脸慈爱的嗔她,“你这丫头,不是说午睡吗?怎么又想起来做花样子了?”

“人家是想给大母缝一个抹额,可是花样子会的少,不敢下手呢。正好这会雪梅来了,让她帮我看看。一会我让她带回家去做,晚上赶上几针,明天就能让大母戴上了。”芳兰小嘴甜甜的,逗得饶氏心花怒放。

雪梅暗自冷笑。

明明是你自己不会做针线活,每次都是让以前的雪梅帮你做,然后你拿去讨好饶氏。你讨好你的大母你只管讨好,干嘛要拉上我?

“奶,啥是抹额?”雪梅眨巴着眼睛问道。

饶氏的满心欢喜被这话给驱赶的干干净净,转过头刚想要责骂雪梅,却突然想起秦夫子下的诊断,说雪梅入水时伤了魂魄,前尘往事全都不记得了。莫非,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真不知道?”饶氏疑惑的问道。又暗自想,这雪梅说是忘了前尘往事,可为啥待人接物却比以前要通透多了?以前自己若是一发火,她就吓的脸色煞白,现在却跟块牛皮糖似的,打不得骂不得。

雪梅忽闪忽闪大眼睛,笑道:“以前的事情,一件也记不得了。我都忘了自己会做针线。就只知道奶是我奶,爷是我爷。我的娘是谁,爹是谁,哥又是谁……”

看到饶氏和芳兰张着嘴看她,又道:“我就只记得奶是最疼我的,打小把我抱到大,我以后就只和奶亲!”说完了这话便摆出一副抵犊情深的表情看着饶氏。

饶氏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挤出丝笑意,干巴巴道:“那是,我自然疼我的孙女。”

雪梅便甜甜的笑,挽着饶氏胳膊的手又紧了一些。

芳兰的眉毛挑了挑,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雪梅。目光既凝重又紧张,既像是在看敌人,又像是在看对手。

“那啥……”饶氏只觉得今天两个孙女都挺怪异,空气里似乎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便清了清喉咙,“雪梅不是说来送碗筷的吗?去送到厨房吧,你三婶在厨房洗碗呢。”

“喛!”雪梅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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