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心中的痛宛如虫咬鼠啮一般难受。

“小山子,替我给你奶奶上一柱香。爸有难处……”

王银山到家的第二天,镇长和村长上门来了。现在的王银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富翁,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游手好闲的穷小子了。

镇长亲自为他接风洗尘,虽然只摆了两桌酒,可是在镇上最有名的黑珍珠酒楼摆的酒。黑珍珠是谁啊,那可是前任镇党委书记,现在的市常委副市长的相好。菜都是大菜,有乌鸡炖王八、武汉精武烤鸭、铁板烧牛蹄、嫩黄姜烧野兔、三峡回鱼、海带肘子汤等十几个菜。乡下人实诚,都有大盘子装得满满的。王银山一看就腻得要命,那里还下得了筷子。镇长村长及请来作陪的人,轮番劝菜劝酒。搞得王银山招架不住。

五银山是不喝酒的。但亲不亲,家乡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乡下人喝酒都是二锅头之类的烈性酒,喝不得烧酒的就上自酿的米酒。洪山的米酒是有名的。上档次的还制成珍珠米酒,在冬春之际还挺畅销的。今天王银山是赶鸭子上架,在不知不觉中喝了三五杯米酒。尤其是那黑珍珠,卷起袖子,露出白莲藕一般的丰润的胳膊将王银山的脖子一搂,半个身子几乎全挂在了王总身上:王总,我敬你一杯,不由分说,先干了。王银山没法,只得分两口喝下。

洪山那种乡下生产的米酒,进口很柔和,清甜,润肺。但后劲较大。没喝过的人,尤其是不会喝酒的人,很容易上当。进口容易,吸收也快,喝多了比喝烈性白酒还难受。这种米酒在湖南湖北等长江中下游地区都很时兴。一般是由家庭主妇,用上好糯米,蒸熟摊凉,加酒曲发酵三天,当糯米变得松软,酒香渗出时上酒罈,加入适量的凉开水,密封神窖藏一个月即可饮用。为了延长其保质期,也是为了更适合男性饮用,一般按2:1的比例勾兑烈性烧酒。烈性白酒经窖藏后,口感变淡了,不仔细是觉察不出来的。所以,王银山真的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两天后头还痛。

此后,镇长和村长又来了两三次。王银山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村里想修一条水泥路,资金还缺口五六十多万。想请王总帮帮手,这大的老板,三十万问题不大吧。王银山当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拿个二三万还可考虑,狮子大张口,那自己不成了老山羊了。但话要说得漂亮。

“修桥铺路,自古就是善举。我和父亲是喝这块土地上的水长大的,我的祖祖辈辈也在这里生息。不管我走多远,不管我发多大的财,我的根在这里。亲不亲故乡人,在座的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婶婶兄弟和姐妹,我时刻都忘不了你们,连做梦都经常梦到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啊。我这次回乡,主要是想给亲手抚养我的奶奶修墓的。我的奶奶是个菩萨一样慈祥的老人。希望能得到乡亲们的支持。我回厂后,同我的父亲商量一下,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的。我来得匆忙,身上所带不多,这里有两万现金,算是我代我九泉之下的奶奶捐献的一点心意吧。我和我父亲的那份,等我回厂后会尽快到位的。”

村长接过两扎百元大钞票,在场的乡亲都露出兴奋之色。仿佛通到镇上的水泥路明天就会贯通似的。王银山发财不忘本的议论很快在田间地头流传开来。

村上特批了一亩山村给王银山的奶奶做坟山。修坟的民工也由村长亲自组织,只管吃不用王银山掏一分钱。王银山规划中的灵园除坟豖外,还有两座八角凉亭,一个守墓人住的小屋。工期得个把月左右。在乡下呆了四五天,他就觉得像坐牢,尤其是到了晚上,除了看电视,只能上镇上的*洗个头什么的,最讨厌的蚊子象轰炸机似的,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勇气向他这个血肉堡垒发起一轮接一轮的冲锋。勉强呆到第七天,他就再也受不了啦。这时,他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王晓兰打来的。2008年的分红方案经过董事长的签字已经发到财务部。看来自己这个亲儿子,敌不住后母的枕头风。李凤娇这几天,天天催要她的100万“红利”,而且要求财务转到她私人账上。要想不交个人所得税,就只能从公司的黑账户上转款,问题是不公开的私户上没有那么多的钱。王晓兰被李凤娇逼得没办法,才向王总请示。

“等我回去再说。”这个女人这么急着要钱,肯定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第二个电话是一个叫汪明的技术员打来的。这个小伙子不错,工作踏实肯用脑筋,是个好苗子。大学毕业来厂三年了,专业技术进步很快。去年刚提升他为技术部副主任,工资每月也涨了500元。每次见了王总长王总短的叫得很亲热。就一样不好,这孩子脾气大,人际关系处理得欠周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