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的某一天,可能还会进行追究。

果然,温璋一进来毫不理睬李言的见礼,只将目光径直投在鱼玄机身上。李言忙道:“这位炼师是……”温璋冷冷道:“大名鼎鼎的咸宜观观主鱼玄机。”随即走向裴玄静,问道:“听说是娘子发现了温庭筠被人下毒害死?”李言见此情形,更加惴惴不安,如此寒冷的天气,额头竟然微微出汗。

当日李言无意中冲撞温璋仪仗时,裴玄静已经见过这位冷面冷言的京兆尹,但她并不似丈夫那般畏惧其权势,只是平静地道:“是我与鱼炼师、王子殿下一道发现的,不过还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未能肯定茶杯中的粉末就是毒药,也没有发现疑凶,甚至连凶手到底如何下毒也未能发现。”

温璋早已经从差役董同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似已成竹在胸,沉声道:“让本尹来告诉你们吧,疑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转身,将目光投在了昆叔身上。

众人犹在愕然间,昆叔结结巴巴地问道:“尹君竟然也怀疑是我?”只是他这次的神态,已经不似之前被裴玄静怀疑时那般反应剧烈,大概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璋冷然道:“正是你!”顿了顿,又道,“不过,独木不成林,单弦不成音,你只是同谋而已,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众人无不面面相觑,一时不能领悟到他的言外之意,温璋便干脆地指着鱼玄机道:“她才是主谋。”

自从温璋一进大门,鱼玄机便已经感觉到他盛气凌人的敌意,可万万料不到他会指认自己为凶手,一时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倒是昆叔最先为她鸣不平:“尹君可不要乱说,鱼炼师只在三个月前来过这里。”

这里绝大多数人对温璋又敬又畏,大气也不敢出,偏偏昆叔也是个几个例外之一。看上去,他对官府中人有极大不满之处,大约也是沾染了温庭筠愤世嫉俗流韵的缘故。温璋却连连冷笑,似是自恃身份,不屑去辩驳对方的话。

裴玄静正欲开言,李言暗中扯了扯她衣襟,示意她不可再去招惹京兆尹。一旁尉迟钧察言观色已久,见此情状,暗忖还是自己出面比较方便,便问道:“尹君这么肯定,可有甚么凭据?”温璋反问道:“王子殿下难道不知道么?”尉迟钧不知他所指何意,便摇了摇头。

温璋道:“那好,本尹就从头道来。”一指灵柩,又道,“这位温庭筠温先生,是我大唐极为有名的诗人,成名已久。而这位鱼玄机,自小就苦恋这位大诗人,之后更是成为温先生的记名弟子。当然,实际上,她是想成为温夫人……”

这并非甚么新鲜的故事,在场听过的人不在少数,但从堂堂京兆尹口中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意味。众人目光一齐投在鱼玄机身上,她却始终很平静,仿佛并没有听进温璋的话,也没有感受到他咄咄逼人的气势。

温璋续道:“但由于此女的出身,出自大名鼎鼎的平康坊,温先生始终无法接受她。不仅如此,为了摆脱她的苦苦纠缠,还将介绍给当时任补阙的状元李亿作妾。只是,李亿也很快抛弃了她。此女从此对温先生和李亿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二人而后快……”

裴玄静不顾丈夫阻拦,忍不住插口问道:“尹君这样下结论,可有真凭实据?还是仅仅是个人推测?”

温璋对她贸然打断自己的话头很是不满,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女子,因而没有发作,只道:“娘子安心听本尹说完!之后,鱼玄机便在长安咸宜观出家,仗着自己有几分容貌才华,写下‘鱼玄机诗文候教’红纸告示,艳帜高张,导致好好的一个道观,成了长安著名的风月场所,堪比平康坊。一年前开始,这位鱼玄机突然闭门谢客,开始从良了,成为长安的又一大奇闻。据说是因为李亿又回到了她身边。后来又有人说,那个人不是李亿,而是一个容貌酷似李亿的落第书生。不管这个人是真李亿,还是假李亿,不久后也神秘消失了。”顿了顿,又道,“本尹倒认为这个人就是真李亿,他可能想就此回到鱼玄机的身边,不过却被鱼玄机赶走了。”

他自黑着脸滔滔不绝,旁人也不敢随便发问。只有尉迟钧暗中同情鱼玄机,道:“这些事情我也曾略有耳闻,不过当事人的是是非非,始终难以为外人所明。何况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与温先生一案并无直接关联,又能说明甚么问题呢?”

温璋对这位于阗王子倒还算客气,勉强耐着性子解释道:“李亿重新来咸宜观找鱼玄机,她该高兴才对,为甚么将他赶走了呢?说明鱼玄机从来没有忘记过仇恨!对李亿如此,对温庭筠也是如此!所以,温庭筠被毒害一案,肯定是鱼玄机和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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